以及臨行前,一號首長在他辦公室裡,那句語重心長的囑托:“衛國,記住,對待這樣的‘奇人’,我們不能用常規的思路去束縛他。有時候,最大的信任,就是放手。”
他想起了高斯宇之前創造的所有奇跡,樁樁件件,都超出了常理的範疇。或許,要創造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奇跡,就必須使用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不合常理的方式。
良久,龍衛國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他心中那根名為“規則”和“理性”的弦,被一種名為“豪賭”和“直覺”的力量,徹底壓倒了。
他沒有問任何理由,沒有問“為什麼”,隻是轉過頭,對著那名大校參謀,以及所有麵帶憂色的人,用一種斬釘截鐵的、不容置疑的語氣,沉聲下令:
“——執行!”
兩個字,重如泰山。
“可是,將軍……”大校還想再爭辯。
“這是命令!”龍衛國的眼神驟然變得淩厲如刀,一股屍山血海中磨礪出的鐵血煞氣,瞬間籠罩了全場,“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協調空軍,協調天軍,協調電磁對抗部隊!我要在兩個小時內,看到一個‘乾淨’的、半徑五十公裡的絕對禁區!所有人員,立刻開始有序撤離!我親自帶隊清場,並在五十公裡外,設立最高級彆的環形警戒線!”
在龍衛國那不容抗拒的意誌下,所有的疑慮和反對,都被強行壓了下去。
而另一邊,錢振華院士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他沒有絲毫對風險的擔憂,反而像個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眼中閃爍著無與倫比的好奇與興奮。
他幾步湊到高斯宇身邊,甚至親熱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像個求知若渴的學生,壓低了聲音,急切地追問道:
“小高啊,我的好同誌!你跟我透個底,就透露一點點!你到底要用什麼樣驚天動地的技術?”
他的臉上寫滿了猜測:“是不是要在這裡引發某種可控的、宏觀尺度上的量子隧穿效應?還是說,你要利用那些材料,搭建一個自組織的能量場,來扭曲局部的時空曲率?你需要的這個‘絕對乾淨’的環境,是不是為了排除觀測者效應對實驗結果的乾擾?哎呀,你快告訴我,就一點點,滿足一下我這個老頭子的好奇心,我保證不跟任何人說!”
看著這位國寶級院士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抓耳撓腮的模樣,高斯宇不禁莞爾。
他能感覺到錢老心中那份對未知科學最純粹的熱愛與渴望。
但他隻是微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
“錢老,很抱歉,現在不能說。”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神秘的意味:“因為,有些東西,用語言是無法描述其萬分之一的壯麗的。任何的言語,在它麵前,都會顯得無比蒼白。”
“答案,七十二小時後,您站在五十公裡外,用最高倍率的天文望遠鏡,親眼來看。”
“我保證,您將看到的景象,會比我說的任何話,都更加震撼。”
說完,他輕輕地掙開了錢振華的手,獨自一人,緩緩地走向了那片由無數物資堆積而成的“山脈”的中央。
龍衛國的命令,被以雷霆萬鈞之勢,忠實地執行了。
警報聲在整個【昆侖0號】區域的上空回蕩。
所有在場的專家、工程師、後勤人員、警衛戰士,雖然心中充滿了無儘的困惑和不解,但依舊以軍人般的高度紀律性,開始迅速而有序地登上運輸車輛,向著五十公裡外的安全區撤離。
巨大的運輸車隊,卷起漫天的煙塵,如同退潮的海水,緩緩地離開了這片即將成為“神之領域”的戈壁。
錢振華院士被幾名警衛“請”上了指揮車,他依舊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望著遠方。
龍衛國乘坐著最後一輛越野車,在即將駛出禁區邊界時,他停下車,拿起了軍用高倍望遠鏡,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方向。
在漫天風沙和漸漸沉下的夕陽餘暉中,他看到。
那個年輕得過分的少年,獨自一人,靜靜地佇立在堆積如山的鋼鐵、電纜和化學品中央。
他的背影,在廣闊無垠的天地間,顯得那樣的渺小。
但又莫名的,散發著一種如同神隻般的、即將開天辟地的孤高與偉岸。
所有撤離的人,都在用各種方式,看著那個背影。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不解、敬畏、擔憂,以及一種連他們自己都無法說清的、對於見證奇跡的……狂熱期待。
七十二小時後,這個少年,究竟會在這片被清空的、五十公裡的絕對禁區裡,創造出怎樣的神跡?
沒有人知道答案。
而這,正是懸念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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