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03實驗室內,仿佛失去了它原有的、均勻的流速。它被一種近乎瘋狂的、極致的專注與激情,拉扯、壓縮、扭曲。
那是一場持續了整整72個小時的、不眠不休的、足以被載入龍國科技史冊的“造神馬拉鬆”。
而這場馬拉鬆的唯一主角,就是高斯宇。
他那句“我們來上一堂全新的物理課”,在最初的幾分鐘裡,引發的是實驗室內所有研究員本能的、無法抑製的質疑。他們承認高校長的理論水平很高,但要說“忘了所有知識”,這未免太過狂妄。
然而,這種質疑,在高斯宇走到實驗室那麵巨大的、可交互的智能白板前,開始他真正的“講課”時,便如冰雪般消融。
高斯宇沒有任何廢話,他拿起觸控筆,直接在白板上,畫出了一條他們再熟悉不過的能量波動曲線——那是第73次實驗失敗時,能量徹底失控前的最後一秒的波形圖。
“各位請看。”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能讓所有人凝神傾聽的魔力,“在你們過去所有的分析報告裡,都將這次失敗,歸結於材料的耐受極限,或是磁場約束的強度不足。但你們都錯了。”
他的筆鋒一轉,將波形圖放大了一百萬倍,在那看似平滑的曲線上,點出了幾個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的、微小的、如同噪點般的波動。
“真正的魔鬼,在這裡。”
他開始了他的講述。從“量子漲落”,到“微觀能量駐點”,再到最終那石破天驚的——“諧振雪崩效應”。
他沒有使用任何複雜的、故弄玄虛的詞彙,他的講述,深入淺出,邏輯清晰,仿佛一位最優秀的教師,正在為一群啟蒙的孩童,揭示宇宙最底層的奧秘。
他將那個困擾了王院士團隊整整一個月的噩夢,那個在他們看來無解的、混亂的能量暴走,用一個全新的、但又無比自洽的理論,詮釋得清清楚楚、明明
整個實驗室,鴉雀無聲。
王建國院士,這位七旬的物理學泰鬥,怔怔地看著白板上那全新的理論模型,他的身體,因為極度的震撼和興奮,而微微顫抖。他一輩子的經驗和知識,在此刻,被徹底地顛覆,又以一種更高級、更完美的方式,被重新建立起來。他感覺自己不是在聽一堂課,而是在......聆聽神諭。
講述完理論,高斯宇沒有給任何人提問和消化的時間。他直接清空了白板,開始了他的第二步——硬件改造。
他對著所有人宣布:“既然我們知道了問題的根源,那麼解決方案,也很簡單。我們需要的,不是更"完美"的對稱,而是更"高級"的無序。”
說著,他開始在白板上,親手繪製一幅全新的、用於替代原型機核心的磁場線圈設計圖。
當那幅圖紙,在他的筆下,一點點地成型時,實驗室內所有的工程師和物理學家,都再次被震撼
那根本不像是工程圖紙!
那是一幅......充滿了令人心醉神迷的數學之美的藝術品!
整個線圈的纏繞結構,拋棄了所有傳統的、橫平豎直的工程邏輯。它采用了一種基於“分形幾何”和“黃金分割”的非對稱自相似結構。無數條細小的線圈,如同蕨類植物的葉脈,或者雪花的晶體一樣,以一種看似雜亂無章、實則蘊含著無上規律的方式,不斷地自我複製、延伸、纏繞。
“這......這是......“王院士看著這幅圖,結結巴巴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高斯宇一邊畫,一邊解釋:“絕對的對稱,在量子世界裡,本身就是一種最不穩定的結構。我們就是要用這種不對稱的、可以無限細分下去的自相似結構,來主動地、溫柔地"梳理"那些暴躁的量子漲落。當能量試圖在某個點上形成"駐點"時,這種分形結構,會立刻將這股能量,像梳子梳理頭發一樣,將其引導、疏散到無數個更細微的、永不相交的通道中去。如此一來,"諧振雪崩"的源頭,將被從物理層麵,徹底根除。”
這番話,如同醍醐灌頂,讓王院士和他的團隊,瞬間茅塞頓開!他們從最初的質疑,到看懂設計圖後的震驚,再到最後的全然信服,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還愣著乾什麼!”王院士猛地回過神來,對著身後那群還在發呆的、全國最頂級的設備技師們,發出了激動的咆哮,“立刻!動用我們庫存裡最好的超導材料!啟動納米級精度3d打印機!按照這幅......不!這不是圖紙!按照這幅"神之啟示",給我把它......創造出來!”
整個硬件團隊,立刻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瘋狂地運轉起來。
而在等待硬件製作的幾個小時裡,高斯宇也絲毫沒有閒著。他讓出了白板,直接坐到了實驗室的主控製台前,將自己的個人終端,接入了基地的超算係統。
他要做的,是第二步,也是更關鍵的一步——軟件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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