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陰影,如同實質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就在那支毒針,即將刺入林天宇脖頸大動脈的瞬間——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辦公室那扇由特級硬木打造的、價值不菲的大門,仿佛被一頭史前巨獸狠狠撞擊了一下,伴隨著木屑的紛飛和門框的哀嚎,轟然向內炸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個殺手臉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變化。他那如同死水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錯愕。他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循聲望去。
隻見門口,站著一群穿著黑色作戰服、臉上戴著戰術麵罩、隻露出一雙雙冰冷眼睛的男人。他們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動作整齊劃一,充滿了軍人般的肅殺之氣。在踹開門的瞬間,他們已經以一個完美的戰術隊形,突入了進來。
為首的一人,看到正要行凶的殺手,眼中寒芒一閃,沒有任何猶豫,抬手就是一槍。
“噗!”
一聲輕微的、幾乎微不可聞的悶響。
那不是槍聲,而是一種高壓氣體發射的聲音。
正準備反擊的殺手,身體猛地一顫,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持針的手腕上,多了一個小小的、正在迅速變黑的針孔。一股強烈的、讓他無法抗拒的麻痹感,如同閃電般,從手腕處,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
他手中的毒針,“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他那雙冰冷的眼睛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露出了驚駭和不解的神情。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身體一軟,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整個過程,從破門到製服,不超過三秒鐘。乾淨利落,專業到了極致。
林天宇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劫後餘生的巨大狂喜,讓他幾乎要虛脫。他看著那些如同神兵天降的黑衣人,眼中充滿了感激。他以為,自己得救了。
然而,當他看到帶隊的那個人,摘下麵罩,露出一張他熟悉的、冰冷而絕美的臉時,他心中的那點狂喜,瞬間被凍結,化為了一種更深、更沉的絕望。
薑覓雲。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在地上的林天宇,那眼神,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就好像在看一堆沒有任何價值的垃圾。
“帶走。”她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甚至沒有多看林天宇一眼,而是徑直走到那個被擊暈的殺手身邊,蹲下身,開始仔細檢查。
兩名黑衣人上前,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渾身發軟的林天宇從地上架了起來,向外拖去。
林天宇終於明白,自己,隻是從一個地獄,掉進了另一個更深、更黑暗的地獄。
在被拖出辦公室的時候,他看到了走廊裡,那些曾經的同事們,正用一種複雜、鄙夷、幸災樂禍的眼神,遠遠地看著他。那些眼神,像一根根無形的針,刺得他遍體鱗傷。他曾經在這裡,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是所有年輕工程師仰望的偶像。而現在,他成了一個被當眾撕下所有偽裝的、可悲的、可笑的叛徒。
與此同時,奇點科技,梁耀的辦公室。
王牌“砰”的一聲推開門,一臉激動地衝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本不知道從哪個地攤上淘來的、封麵已經泛黃的《周易入門》。
“老大!老大!天大的好消息!”他唾沫橫飛地嚷嚷著,“那個林天宇,被抓了!我就說吧!我早就看出他印堂發黑,獐頭鼠目,天生一副反骨,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我早就提醒過你,你不信!”
梁耀正看著唐悠悠傳過來的、關於“清道夫”的初步分析報告,被他吵得頭疼,無奈地抬起頭:“說完了?”
“沒完!”王牌把那本《周易》往梁耀桌子上一拍,一臉神秘地說道,“為了我司的長治久安,為了避免再出現類似的叛徒,我決定,運用我畢生所學,為你,為我們公司,算上一卦!看看下一個叛徒,會是誰!”
說著,他就要開始掐指演算。
梁耀麵無表情地站起身,拎著王牌的後衣領,連人帶那本破書,一起從辦公室裡扔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世界,再次清靜了。
……
一間沒有任何窗戶的、四壁都是冰冷的金屬牆壁的秘密審訊室裡。
一盞刺眼的白熾燈,從天花板上直射下來,照亮了房間中央的一張金屬桌子,和桌子後麵,那張被綁在椅子上的、臉色慘白的臉。
林天宇被帶到這裡,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在這三個小時裡,沒有任何人來審問他。這極致的安靜和壓抑,比任何酷刑,都更能摧垮一個人的心理防線。
就在他的精神即將崩潰的時候,審訊室的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一個人,緩緩地走了進來。
林天宇抬起頭,當他看清來人的臉時,他的瞳孔,在一瞬間,猛地收縮到了極致。一股比麵對那個殺手時,強烈千百倍的恐懼和憎恨,從他的心底,瘋狂地湧了上來。
梁耀!
竟然是梁耀!
他以為等待他的,會是薑覓雲,會是國家的秘密部門,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他最痛恨,也最恐懼的人!
梁耀沒有看他,隻是自顧自地,拉開了他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他沒有問任何問題,也沒有說任何話,隻是將一份牛皮紙袋裝著的、厚厚的文件,輕輕地,放在了林天宇麵前的桌子上。
“啪。”
一聲輕響,在這死寂的審訊室裡,如同驚雷。
林天宇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那份文件上。
文件的封麵上,用黑色的宋體字,打印著一行讓他觸目驚心的標題——
《關於林天宇父親林衛國,在十五年前“星塵”計劃實驗事故中,死亡真相的調查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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