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那幾位牛氣衝天的英籍上司都嗤之以鼻，譏諷為“不切實際的學生腔”。
而眼前這個年輕的富豪，竟像翻閱一本打開的書一樣，一眼就看穿了他苦苦演算的結論，甚至輕描淡寫地指出了他模型中最致命的盲點。
鄭碩仿佛沒有注意到他的震驚，繼續往下說，語氣平淡卻字字千斤：“彙豐的約翰尼先生習慣用過去的經驗線性外推，但香江的經濟，從來不是簡單的數學題。”
他抬眼看向袁天凡，目光銳利，“真正的資本運作，是在數據斷層裡看到彆人看不見的裂縫，那裡麵透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光。”
這時，鄭碩腦中那個超越時代的“靈魂ai”無聲地調取著關於袁天凡未來的碎片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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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此刻鬱鬱不得誌的年輕人，憑借其精準的宏觀判斷和對數字的天才直覺，將在未來數次全球性的金融風暴中精準布局，成為華人金融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鄭碩此刻要做的，就是在這顆巨星升起前，遞出那架最適合他的望遠鏡。
窗外的烏雲終於承受不住重量，瓢潑大雨轟然落下，重重砸在玻璃窗上。
鄭碩的話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袁天凡心裡激起了巨大的漣漪，他看著眼前氣定神閒的鄭碩。
第一次感到自己精心構建的計算世界出現了裂痕，而裂痕之外，是一個他從未想象過的、更波瀾壯闊的棋盤。
鄭碩腦海中那台無聲的“靈魂ai”正高速運轉，冰冷的分析數據流如字幕般清晰浮現：
『目標人物：袁天凡，22歲，芝加哥大學經濟係高材生，因家境貧寒被迫輟學返港謀生。』
『當前狀態掃描：職業焦慮值78高度焦慮），對現有機械性工作的不滿度91極度不滿）。』
『潛力評估：擁有卓越的金融建模與宏觀趨勢直覺。
根據上一條時間線數據庫顯示，此人在未來二十年內將主導多次重要金融改革，並最終執掌港交所，推動其成為全球頂級金融市場。』
這種精準的情報，讓鄭碩的每一步都如同精心計算過的棋局。
他順勢將手邊那份《華僑日報》推過去，手指精準地點在財經版一個被紅圈標注的短訊上——“長江實業市盈率低至1.3倍”。
他抬眼看向袁天凡，語氣帶著一種替他不值的惋惜：“彙豐讓你這樣的腦子，每天就乾些抄錄股價、整理報表的雜活。
他們不覺得是浪費，我都替你覺得浪費。這簡直是把高射炮用來打蚊子。”
袁天凡聞言，嘴角牽動，露出一絲苦澀的笑，下意識地用拇指摩挲著手中那支舊鋼筆筆杆上的磕痕——那是他父親早年跑船時帶回來的舊物，也是他窘迫家境的無聲見證。
“鄭先生，您說笑了。我隻是個剛入行的新人，沒背景沒資曆，不做這些雜活，又能做什麼呢？”
他的話裡帶著無奈的自嘲，也有一絲難以掩飾的不甘。
這時，服務員恰好端來咖啡。鄭碩很自然地伸手，先接過那杯特意為袁天凡點的、浮著綿密奶泡的卡布奇諾，輕輕推到他麵前。
溫熱的蒸汽升騰起來，瞬間模糊了袁天凡那副舊眼鏡的鏡片。
就在這片模糊的視野中，鄭碩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高，卻像錐子一樣紮人：“袁先生，如果我沒記錯。
上個月你嘔心瀝血寫的那份關於‘波動率套利機會’的數學模型報告，是不是被你們部門那位大衛經理，看都沒仔細看，就直接扔進廢紙簍了？”
袁天凡猛地抬頭，模糊的鏡片後瞳孔急劇收縮，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這件事發生在他狹小的工位旁，除了他和那位趾高氣揚的約翰牛籍上司，絕無第三人在場！鄭碩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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