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吸引讀者,鄭碩還打算將原著中“京城連環命案”等單元劇式的案件進行劇情拆分。
一個完整的案件儘量在一周內完成連載,這樣可以進一步強化“神捕破案”的爽感。
同時還會弱化原著中過於複雜的門派鬥爭,重點突出“鐵手追查采花大盜”等獨立案件的“武俠+推理”的主體基調。
同時每一章的結尾都會使用如同“震驚!凶手竟與六扇門有關?”的下章預告來暗示案件存在的關鍵線索,以此來吸引讀者對案件的討論。
另外一本小說是黃易於1998年發布的爽文《大唐雙龍傳》。
《大唐雙龍傳》以其宏大的敘事格局,徹底打破了傳統武俠小說“局限於江湖仇殺”的框架。
它將整個故事深植於隋末烽煙四起、群雄逐鹿的真實曆史背景之中,讓“江湖”與“天下”彼此交織、相互牽動。
在這個世界中,武林勢力的角逐不再隻是門派間的私怨私仇,而是與王朝更迭、天下興亡緊密相連。
曆史洪流與個人命運彼此衝刷,江湖兒女也被推向了時代的前台。
小說既真實再現了“玄武門之變”“瓦崗寨興衰”等重大曆史事件。
又以“慈航靜齋與魔門之爭”這條虛構主線穿引其間,虛實相生,厚重而不失靈動。
而主角徐子陵與寇仲——這兩個從揚州底層摸爬滾打長大的小混混。
因機緣巧合被拋入這亂世激流,從最初隻為溫飽掙紮,到一步步被卷入爭奪天下的棋局。
他們的成長軌跡既有“小人物逆襲”帶來的酣暢淋漓,也承載著“亂世浮沉”中命運無常的厚重與蒼涼。
尤其值得稱道的是,他們所代表的“雙龍”組合,是武俠世界中極為罕見的“零猜忌、共生死”的兄弟模式。
他們沒有因權力、女人或理念而反目成仇,而是始終彼此信任、互相成就。
這種深厚的情誼超越了大多數武俠小說中的愛情描寫,更加真摯動人。
徐子陵性情內斂、偏好靜修,寇仲則外向張揚、雄心勃勃,二人性格迥異卻互補,每一次危機中的攜手、離彆後的牽掛,都透露出無須言說的默契。
例如在一次被各方勢力追殺的雨夜,兩人躲入破廟,寇仲一邊生火一邊調侃:“陵少,若是這次活下來,你得請我喝頓好的。”
徐子陵雖隻淡淡回以“你先保住命再說”,手中卻默默將乾糧遞了過去。
沒有矯情的表白,卻儘是生死相托的篤定。
而在正邪對立的設定上,小說也避免了非黑即白的簡單處理。
“慈航靜齋”看似秉持正道,以“天下大義”為名乾預皇權更迭,實則也不乏維護自身門派地位和影響力的私心;
而“魔門”中人如石之軒、婠婠等,雖手段狠辣、行事詭譎,卻也有著打破門閥禮教、追求個體自由的複雜動機。
石之軒身上“文士”與“邪王”雙重人格的撕裂與痛苦,婠婠在魔門傳承與個人情感之間的掙紮與博弈。
都讓這些角色躍出紙麵,成為有血有肉的“人”,而非概念化的符號。
小說的武功設定也與其理念表達深度融合。
《長生訣》講究“心性契合”而非一味追求剛猛霸道,呼應了道家無為而治、道法自然的思想;
傅采林的《奕劍術》則以棋局喻武道,講究預判與布局,體現出戰略與智慧高於蠻力的價值觀。
武功不再是單純的殺人技或升級工具,而是人物性格與價值追求的延伸。
雙龍的逆襲之路極具共情力,正因為他們起點極低——無父無母、在市井中偷搶求生。
他們的成長並非一蹴而就,而是在亂世的殘酷中被迫覺醒。
從前期的為生存而戰,到中期為保護兄弟、夥伴而爭權,再到後期逐漸意識到權力背後應有的責任與擔當,這一轉變過程紮實而可信。
即便有如《長生訣》這樣的“奇遇”,也始終伴隨著被追殺、被迫分離、屢遭背叛的代價,使得他們的逆襲之路充滿荊棘,也更加真實。
但鄭碩並沒有打算照本全抄,而是針對其中的缺點進行了改進。
例如:針對女性角色的重塑,可賦予她們更獨立的動機與成長軌跡。
師妃暄不應隻是為男主角破戒動情,更可陷入師門教義與亂世死難者慘狀之間的道德困境——
她或許會為救一城百姓,毅然違抗“不涉俗務”的門規,從而麵臨慈航靜齋的製裁與自我信念的重構。
婠婠則可在陰癸派的權力鬥爭中周旋求生,展現出如何在魔門的殘酷法則與內心深處尚未泯滅的善意之間做出抉擇。
同時,她們的行動動機應超越對男主角的情感依賴。
沈落雁投靠寇仲,不僅是出於傾慕,更因認同他“以戰止戰、以殺止殺”的天下願景;
宋玉致反對寇仲爭霸,也不僅出於私人關心,而是基於她親眼所見戰火之下民生凋敝、百姓流離的獨立判斷。
例如:削弱主角光環,就要讓他們的成長付出真實代價、符合內在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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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長生訣》可設定為必須心性澄明才能駕馭,否則極易反噬——
寇仲就因早期心浮氣躁、急於求成而差點走火入魔,靠徐子陵以真氣相助才險險過關;
而和氏璧的異能雖可提升功力,卻需以“放棄部分欲望”為條件。
如寇仲若想吸收其能量,就必須立誓“若得天下必行仁政”,否則將遭受力量反噬之苦。
此外,強化“挫折感”亦是成長的真實寫照。雙龍的武功突破需來自主動付出——
如為學習《奕劍術》,需協助寧道奇調和“道家出世理想”與“亂世救民”之間的理念衝突;
在爭霸過程中,也會因錯信盟友而導致麾下弟兄戰死,讓寇仲深刻體會到“權力背後是性命”的重量。
小說裡麵還會刪減與主線無關的支線情節,比如冗餘的江湖仇殺、小門派的瑣碎恩怨、邊緣曆史人物的過多著墨。
將敘事焦點集中於“雙龍與李世民、李密之間的天下博弈”和“慈航靜齋與魔門的理念對抗”兩大主線上。
同時,壓縮雙龍在“爭天下”與“退隱江湖”之間的反複心理搖擺,將其轉變為更具階段性的清晰抉擇:
早期為生存而爭權,中期因親眼目睹戰爭殘酷而陷入迷茫,後期則徹底明悟——支持李世民一統天下,才是終止亂世的最優解。
由此,故事節奏更緊湊,情感推動也更具有說服力。
最後,對“權力與成長”內核的重構至關重要。
寇仲的野心應逐漸從“自我保護”升華為“被動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