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四個廣播頻點,按照你們的規劃進行就好,雖然香江已經有兩個廣播電台,但是有一個是政府專營,是公家的,反應緩慢。
相當於另一個民營的廣播電台壟斷了整個行業。
沒人競爭還好,現在我們入場了,政府他們會需要在這個賽道多一個玩家的。”
“好的,我會安排好人跟進的。”祈理士心領神會
見鄭碩不再多言,祈理士識趣地起身告退。
走出那間籠罩著神秘力量與頂級奢華的套房,沉重的橡木門在身後無聲滑攏。
踏進半島酒店標誌性的、緩慢旋轉著充滿儀式感的離場通道的金色大門。
正午香江最熾熱、最強烈的陽光如同一道純粹的能量瀑布,帶著幾乎灼人的溫度轟然傾瀉在祈理士身上。
他本能地眯起眼睛,微微揚起頭。
視線穿透刺目的光幕,掠過眼前奢華的老爺車和衣著光鮮的人群,深深地投向維多利亞港對岸——
中環那片如同叢林巨獸般聳立、冷硬的、反射著千萬點刺眼白光的玻璃與鋼筋組成的摩天樓宇群。
祈理士深吸了一口氣,溫熱的、混雜著海腥氣和都市汽車尾氣的空氣湧入肺腑。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使命感與謹慎交織的微顫。
鄭碩那幾句看似簡短、卻字字千鈞的指令,如同幾枚精準落下的基石,已為多條縱橫交錯的商業戰線定下了不可動搖的基調——務實、長遠、且暗藏玄機。
塑料廠的擴展性、土地積累、淺水灣的以靜製動。
龐大而精密的商業巨構,正以他那隱於幕後卻無處不在的意誌為核心,如無形的洪流般轟鳴運轉。
整個港島的商業生態,因這隻突然闖入、力量驚人的“外來巨獸”的攪動,平靜的表象之下。
正悄然醞釀著足以顛覆現有行業格局與勢力分布的滔天暗湧。
一場不見硝煙、不聞槍炮聲,卻關乎億萬財富流動與權力重構的無形戰爭。
已經在證券交易、政府公關、地產競奪、國際專利壁壘、製造產業鏈、乃至影視文化傳播多個核心戰場——
同時,悄然拉開了詭譎而壯闊的序幕。
祈理士整理了一下挺括的領帶,步履沉穩而堅定地走向停車區等候的深色轎車,內心被一種投身時代洪流、塑造嶄新曆史的宏大使命感充盈。
同時,那股“如履薄冰”的警覺亦如影隨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場鄭碩主導的宏大博弈中,自己絕不僅是一名提供法律服務的律師,更是這場注定席卷港島乃至更廣闊海域的商界風暴的先鋒官——開路,衝鋒,破局。
在重重潛規則與明暗交鋒中,為帝國的奠基,鋪設第一條鋼軌。
這筆律師費,可真不好賺。
時間:1973年12月25日,清晨。
地點:香江中環德輔道中。
香江冬日清晨的寒意,被德輔道中早已蘇醒的喧囂迅速驅散。
有軌電車拖著長長的辮子,“叮叮當當”的鈴聲與汽車喇叭聲、報童的叫賣聲、匆匆行人的腳步聲交織成中環特有的繁忙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