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後,留下梁老板獨自站在原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神複雜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回程的車上,鄭碩對張誌強總結道:
“興發,設備狀況比永昌稍好,但空間局促如同鴿籠,毫無升級擴展潛力。
老板心態浮躁,意圖待價而沽。如果其報價能低至接近殘值,或許可作極端情況下的短期備份產能。
但我們核心目標,還是尋找那些擁有根本性改造空間和價值潛力的標的。”
第三站:九龍觀塘,舊工業大廈內的服裝廠場地
下午考察的氛圍,與上午的塑料廠截然不同。
觀塘一棟頗有年頭的工業大廈的四樓。空氣裡漂浮著無數肉眼可見的細微布料纖維和塵埃。
在從高處狹長窗戶斜射進來的幾道光柱中,無聲地飛舞、沉浮,如同永恒的微型暴風雪。
耳邊是密集得令人頭皮發麻的“噠噠噠噠噠”聲——
那是數十台、或許上百台腳踏式及電動式縫紉機、拷邊機同時全力工作所彙成的、永不停歇的工業交響曲,單調而持久。
空氣裡混雜著新布料上漿後的特有漿味、縫紉線高速摩擦產生的微焦糊味、以及大量人體長時間勞作後散發的微溫汗味。
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服裝廠特有的、濃烈到無法化開的氛圍。
這裡是一家經營不善、剛剛清空搬遷不久的服裝加工車間。
場地是業主的代表,一位姓馬的中年人領著看的。
空間確實很大,層高也足夠,顯得頗為空曠,老舊的水電管線基本裸露在牆麵和天花板上。
但問題也同樣明顯:
消防設施極其老舊,幾個紅色的滅火器箱蒙著厚厚的、混合了棉絮的灰塵,綠色的消防栓接口鏽跡斑斑;
通風幾乎完全依賴那些高處的窗戶,可以想象盛夏時節,這裡將會是何等悶熱難耐的蒸籠;
地麵是粗糙的水泥地,布滿了密集的圓形壓痕和長長的拖拽痕跡,那是無數縫紉機基座、熨燙台、貨架留下的歲月烙印。
牆角堆著幾捆無人處理的廢棄邊角料和破損的線軸。
天花板上,老舊的吊扇葉片積滿了厚厚的、絮狀的灰塵。
“地方夠大吧?鄭老板!”
業主代表馬先生是個嗓音洪亮、略帶油滑的中年人。
他唾沫橫飛,手指在空中用力地劃拉著,試圖描繪這片空曠廠房的潛力。
“以前這裡做出口襯衫的,生意好得很呐!機器剛搬走沒幾天,您看這地麵,都還留著機器的印子呢!
要不是原來老板移民加拿大急著走,這種黃金地段、方方正正的廠房,哪輪得到空出來?月租方麵,我們絕對給您一個公道價!”
他刻意反複強調“黃金地段”和“移民急走”,試圖營造一種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緊迫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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