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跨部門、跨行業的了解。
其深入和細致程度,更像是一個長期潛伏的本地線人,而非一個高高在上的外國采購高管。ier自己之前的那個“種族歧視者+高自尊人士”的人設。
這不是一個內心充滿優越感、對其他族群抱有偏見的人會做的事情。
這種人的注意力焦點通常聚焦於維護自身群體的優越性和既得利益。
是很少,甚至是不可能會真正地俯下身去,如此精準地剖析一個他理論上應該蔑視和忽視的、處於社會不同層麵的群體運作細節的。
因為這種深入的了解,是需要投入大量的注意力和精力的。
這與種族歧視者以及高自尊人士通常持有的簡化、標簽化的認知模式即刻板印象)是根本矛盾的。
“除非……”鄭碩眼神一凜,心中豁然開朗。
“除非這些信息並非來自他個人的深入了解,而是來自一份精心準備好的、旨在取信於我的‘劇本’。
而他,隻不過是一個蹩腳的念稿人?”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迅速紮根,所有零碎的疑慮似乎都找到了合理的歸宿。ier那看似及時的報信、那閃爍的眼神、那過於具體的“言語”……
此刻回想起來,都更像是一場設計好的表演,目的是將他的注意力引向一個特定的方向,甚至可能是一個錯誤的方向。ier像是突然回過神來,聲音猛地抬高,仿佛要掩蓋剛才那一瞬的遲疑:“我雖然丟了工作,但這種下三濫的事,我不能乾!”
鄭碩注視著他閃爍不定的眼睛,語氣仍舊平和:“謝謝您特意前來告知。
不過,能告訴我,您為什麼會選擇將這些告訴我這個讓你丟掉工作的人嗎?”ier苦笑了一下,嘴角扯得有點僵硬:“一方麵是想彌補我之前的過錯……另一方麵……”
他話到嘴邊又頓住,像在斟酌用詞:“另一方麵馬惜珍那人……手段不太乾淨。我擔心他們會對您不利。
您也知道,他們在香江是出了名的不擇手段。”ier這番話,鄭碩壓根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彆的不說,就憑他一個心高氣傲、剛因自己而失業的美國高管,怎麼可能突然“好心”來提醒自己?
更何況他居然對香江本地馬家的行事風格如此熟悉,這本就蹊蹺。
就在這時,鄭碩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一根柱子後有人影飛快縮回——ier的動向。
鄭碩心下頓時明了,麵上卻不露聲色,隻淡淡一笑:“謝謝您的提醒,我們會多加注意的。”ier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點了點頭,起身匆匆告辭。ier前腳剛走,王建國就皺著眉頭湊近鄭碩,壓低聲音說:
“老板,那個老外說的話能信嗎?我看他眼神飄忽不定,彆是馬家兄弟派來給咱們下套的吧?”
鄭碩輕輕敲著桌麵,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
“一半真一般家吧!他將真話假話都混在一塊說了,為的就是不讓我們分清楚。
不過馬家兄弟肯定在背地裡搞小動作,這點是錯不了。”
他頓了頓,眼神沉了下來,“讓弟兄們最近都打起精神,特彆是晚上值班的時候,不能掉以輕心。”
下午展會進行到一半,人流正旺的時候,突然出了個小意外。
隻聽“啪”的一聲,展位角落的電源跳閘了,互動區的燈光和演示屏幕一下子全黑了。
雖然電工不到十分鐘就修好了,但鄭碩心裡總覺得這事來的有點太巧了,不太對勁。
“老板,你來看看這個。”
不一會兒的功夫,衛成拿著一個被踩得稀碎的墨方走了過來,臉色不太好看。
“這是在互動區的角落發現的,看起來不像是意外摔壞的,反倒像是被人故意掰碎的……這已經是今天這樣子壞的第三個了。”
鄭碩接過破損的墨方,仔細看了看。
斷口整齊,棱角處還有用力的痕跡,明顯就是被人使勁掰碎的,根本就不是不小心掉在地上就能夠造成的損壞。
“馬家兄弟的人剛才是不是來過?”鄭碩抬頭問衛成,眼神銳利。
衛成點頭:“大概半小時前,馬惜珍帶了兩個人來轉了一圈,嘴上說是‘參觀學習’,實際上就在互動區那邊來回晃悠,眼神到處瞟。”
鄭碩冷笑一聲:“開始玩這種下三濫的小把戲了。”
他當即吩咐衛成,“你帶人,現在就去租幾台攝影機回來,記住不要聲張。
租回來之後,就偷偷擺放在咱們展位內部,重點盯著樣品區和互動區,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傍晚閉館後,人群漸漸散去,展館裡隻剩下工作人員收拾整理的聲響。
鄭碩特意留在展位二樓,靠在欄杆上,看著工人們裝箱、清點樣品。
燈光已經暗下一半,整個展廳顯得格外空曠。
王建國快步走上樓來,壓低聲音彙報:“都仔細檢查過了,沒少東西。就是……”
他猶豫了一下,湊近些說,“……就是聽我們在《東方日報》的朋友透露,他們那邊今晚要加班排印什麼特刊,搞得神神秘秘的,連排版室都不讓隨便進。”
鄭碩沒有說話,目光投向窗外。
夜幕中的香江華燈初上,遠處《東方日報》大廈的幾層樓確實還亮著燈,在這夜色中格外顯眼。
他手指無意識地輕敲欄杆,心裡盤算著馬家兄弟這回又要耍什麼花招。
“老板,要不我讓人假裝送夜宵,過去探探底?”王建國躍躍欲試,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不用。”鄭碩搖頭,語氣平靜卻堅定,“他們想做什麼,明天自然會知道。咱們以不變應萬變,穩住陣腳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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