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牆邊的老式綠色鐵皮保險櫃前,蹲下身,熟練地轉動密碼盤。
櫃門打開時發出沉悶的金屬聲響,他從中取出一本支票簿,拿起鋼筆,在台燈下仔細地填好一張兩千五百萬元港幣的支票。
墨跡乾透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張輕飄飄卻又重如千鈞的紙片,鎖進了保險櫃最裡層的一個獨立暗格中。
“哢噠”一聲,鑰匙轉動,將這筆未來的種子資金封存於黑暗之中。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他獨自站立的身影,以及那張在燈光下顯得異常冷峻、嘴角緊繃的臉。
窗外是香江不眠的燈火,而在他腦海中,那個來自未來的“靈魂ai”推演出的資本擴張藍圖,如同星辰運行軌道般清晰、精密,每一步都似乎計算得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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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知道路徑是一回事,真正邁出第一步,將真金白銀投入這個風雲詭譎、充滿未知的市場,又是另一回事。
這感覺就像明知對岸有金山,但眼前橫亙的卻是彌漫著濃霧、深不見底的峽穀,第一步踩下去,不知是實地還是深淵。
這種對未知的本能警惕,讓他胸腔裡像是壓著什麼,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他不由得想起那部名為《大時代》的電視劇裡的方進新。
那個才華橫溢、滿懷理想試圖改革股市的商人,最終卻因為對所謂“三十年朋友”丁蟹的過度善良和疏於防備,被對方以極端偏執和恩將仇報的方式活活打死,壯誌未酬,結局慘烈。
丁蟹的偏執與自我中心,使其成為了身邊人的災難。
方進新的悲劇,正源於他在那個複雜凶險的時代,未能徹底認清某些人性的陰暗麵,低估了身邊潛在的危險。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鄭碩在心中默念。方進新的教訓像一口警鐘,在他腦海裡長鳴不止。
曆史的教訓告訴他,在香江這個名利場,光有商業頭腦和前瞻信息遠遠不夠,必須時刻保持最高級彆的警惕。
尤其是麵對馬家這種盤根錯節、曾涉足毒品交易的黑道背景家族,他們即便在看似窮途末路時,也可能爆發出驚人的破壞力。
這個漫長的夜晚,他做出的每一個看似微小的決定,都如同在棋盤上落下的棋子,將深刻地影響著“鳳凰”係這艘剛剛啟航的船,未來是駛向廣闊的藍海,還是撞上暗礁。
夜色,愈發深沉了。
時間:1974年5月17日,下午14點05分。
地點:香江尖沙咀·彙豐銀行大廈證券部。
會議室冷氣開得足,一推門進去,胳膊上立馬起一層雞皮疙瘩。長方形的桃木會議桌擦得鋥亮,幾乎能照出人影。
桌角的水晶煙灰缸裡,擱著半截沒抽完的雪茄,細煙還在若有若無地飄著。
窗外,維多利亞港像一幅巨大的畫,貨輪慢吞吞地移動,小得跟火柴盒似的。最紮眼的是對麵牆上掛的那張巨大的香江股市走勢圖。
紅藍兩色的筆跡清清楚楚畫出了從1973年狂飆到1774點,然後像坐滑梯一樣,從高空墜落到現在不足100點的深淵軌跡,無聲地訴說著市場的殘酷。
那陡峭的下坡線,看得人心頭發涼。
角落裡,一台老掉牙的電傳機冷不丁“哢嗒”響一下,吐出一條窄窄的紙帶,上麵印著最新變動的股價數字。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鄭碩帶著霍建寧,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鄭碩今天穿得特彆正式,一身深灰色西裝,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領帶也打得規規矩矩。
他右手拎著一個黑色的真皮公文包,看著沉甸甸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素麵的金戒指,不算紮眼,但透著沉穩。
跟在他身後的霍建寧,臉上還看得出一絲熬夜的痕跡,但眼神清亮,手裡緊緊抓著一個黑色的皮革活頁夾。
裡麵是他熬通宵整理出來的詳細財務分析和市場評估報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早已在會議室等候的證券部經理陳家輝立刻站起身,臉上堆起職業化的熱情笑容迎上來。沒找到真實的姓名資料,我用我侄子的名字頂一下)
他約莫四十歲年紀,頭發梳得油光水滑,一絲不亂,金絲眼鏡後麵的一雙眼睛快速地在鄭碩和霍建寧身上掃過,精明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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