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蘊行禮：“尊上。”
東方暮淡聲應，“嗯。”
兩人已經錯身而過，“等一下。”
東方暮繞到衛蘊身前駐足，明眸如矩。
今天的衛蘊似有微微不同。
他嘴角有抹極為淺淡，不讓人察覺的笑意。
東方暮瞳眸裡劃過一抹愕然。
這些年，幾乎沒能讓衛蘊敞開心扉的人。
那一年，他家發生滅門慘案以後，年僅七歲的他就進了魔醫局，從此為尋求自保，什麼事都能乾，什麼氣都能忍。
但是，再也沒有任何真實的情緒顯露在外人麵前。
東方暮挑眉，不動聲色。
他進門以後，目視祝雲朝，“你在和衛蘊聊什麼？”
祝雲朝吃了顆日精丸，托東方暮的福，之前很罕有的日精丸現在可以當糖丸吃，“衛太醫來給我檢查身體。”
東方暮麵色無虞，卻是說道，“給你檢查，犯不著他親自來的。”
祝雲朝當然知道衛蘊這是為了主動示好，她也沒藏著掖著，“那天，他帶著那麼多心燭蟲，他怕得罪了我。”
東方暮揚眉，“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個人情？”
“東方暮，我為你懷胎十月！我還欠你人情？”
雖然說這話，她很虧心，畢竟現在孕吐什麼的，都是東方暮在承受，但她還能再無理取鬨一點。
聞言，東方暮並未說話。
他視線落在祝雲朝身上，“你是偽靈根？”
不愧是魔尊，都不用探脈，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什麼靈根。
祝雲朝扯了扯唇，“你想笑就笑唄，反正方才衛太醫已經笑過了……”
東方暮手背在身後，張口變道，“所以，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麼靈根？”
祝雲朝一怔。
這話……真是怎麼聽，怎麼詭異。
讓一直對自己和一個男人滾了床單後又有孕，都沒有什麼實感的祝雲朝驀地悄悄紅了臉。
什麼叫“我們的孩子”？
哪怕是說“我跟你的孩子”都聽著更悅耳。
下一秒，東方暮一臉嫌棄，“希望他千萬不要隨你的偽靈根，還是要繼承我的天靈根才行。”
祝雲朝：“……”
行行行，如果生出一個學渣，都是她的錯，行了吧？
想她祝雲朝，在現代，好歹也是個985畢業吧，沒想到換了個世界，換了個係統，居然被人視為了學渣。
祝雲朝倚在床榻上，“找我什麼事？”
東方暮視線落在她肚子上，總不能說他是來看孩子的吧，那樣就暴露他的弱點了。
可說來，最近也是奇怪。
一開始對於孕吐，他隻是厭煩厭煩，還是厭煩。
可後來知道吐是因為懷孕所致，七個月後，將會有源自自己的血脈呱呱墜地，他心境又有所不同了。
有種奇妙的羈絆。
他視線瞟向彆的方向，“你今天吃了什麼？”
祝雲朝愣了一下，“紅燒肉，翡翠糕，還有一些靈獸的手肘子做成的溫補食材。”
東方暮還算滿意，點點頭，又叮囑道，“不能亂吃。”
“以後你的吃食要由本座過目。”
“紫芽，聽到了嗎？”
紫芽福身，笑眯眯，“奴婢遵旨。”
祝雲朝撇撇嘴，半是撒嬌，半是嬌嗔，“東方暮，你管得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