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那條消息，指尖在鍵盤上方停頓了幾秒，才慢悠悠地回了個“收到”。
他將手機輕輕放在茶幾上，抬頭便看見陳淺寧正倚在廚房門口，雙手抱臂，眉梢微挑地看著他。
“來了？”她問。
“嗯。”柯小凡笑了笑，“明天上午十點，芸藥製藥總部，五千萬的慈善項目簽約會。分量不輕啊。”
“你還真捐了五千萬？”遊以初從沙發那邊猛地探出頭來，眼睛亮得像發現了寶藏，“不是說好先試探一下再決定嗎？”
“試探也得有誠意。”柯小凡聳了聳肩，語氣輕鬆，“錢對咱們來說，遲早是要花出去的。與其存著生灰，不如拿去幫些真正需要的人。我還打算往後給你的慈善基金追加一筆，多建幾個鄉村醫療站。”
“這我支持！”李君瑤立刻坐直身子，一拍扶手，“不過你明天可彆穿那件洗得發白的運動服就去了，人家可是上市公司總裁，最講究排場。你要代表的是咱們整個基地的形象！”
“我有襯衫。”柯小凡一本正經地說，“還是乾淨的。”
客廳裡頓時響起一片翻白眼的聲音。
“你那是‘看起來沒臟’，不代表能穿去正式場合。”陳淺寧走過來，順手拿過他的手機，“先把對方聯係方式存了，萬一臨時改時間也好聯係。”
話音剛落，手機震動了一下，新信息跳了出來：【明日請攜帶項目書原件，會議室b3層。】
“還挺正式。”柯小凡輕嘖一聲，“搞得跟麵試似的。”
“你本來就是在麵試。”白玉霜坐在窗邊，手中長劍映著夕陽餘暉，寒光流轉。她頭也不抬，一邊擦拭劍刃一邊淡淡道：“人家又不認識你，憑什麼見你？憑什麼信你？五千萬可不是小數目，背後沒有動機誰信？”
“憑我三個月前匿名提醒她們冷鏈係統即將崩潰，幫她們省下三十七批即將報廢的疫苗。”柯小凡咧嘴一笑，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等她們發現問題那天，自然會找上門。現在，不過是把門推開而已。”
眾人微微一怔，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你乾的？”秦勝男驚訝道，“當時新聞都報了，說是內部技術人員及時發現，避免重大損失。”
“技術是他們的，預警是我發的。”柯小凡攤手，“我隻是不想太張揚。”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在芸藥製藥總部大樓外的玻璃幕牆上，反射出冷冽而莊嚴的光澤。
柯小凡穿著熨帖合身的深灰色襯衫，領口扣到最上麵一顆，袖口整潔利落，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他手裡提著一個黑色文件袋，步伐沉穩地穿過大廳。
前台登記後，保安引導他乘坐專用電梯前往三樓會議室。
門開時，葉驚瀾走了進來。
短發齊耳，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襯得她身形挺拔如鬆。她的步伐乾脆有力，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她在主位坐下，目光銳利地落在柯小凡身上。
“五千萬不是小數目。”她開門見山，“我想知道你的動機。”
“看好醫藥賽道。”柯小凡將文件袋輕輕放在桌上，動作從容，“尤其是你們正在研發的神經修複劑。一旦臨床成功，不僅能填補國內空白，還能改變無數癱瘓患者的人生。”
葉驚瀾微微挑眉：“你怎麼知道我們在做這個？這項目連公司內部都隻有少數人知情。”
“行業報告。”柯小凡微笑，“還有你們去年申請的三項專利——.x、.1、以及一項關於納米載體穿透血腦屏障的技術。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都在這條線上。”
葉驚瀾眼神微動，沒接話，低頭開始翻閱資料。
突然，她手中的平板屏幕一閃，黑了。
她按下電源鍵，再按，毫無反應。
會議室裡空調低鳴，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柯小凡神色未變，在桌下悄然調動雷靈氣，以極細微的震蕩頻率輕觸設備主板。幾乎就在下一秒，屏幕重新亮起，數據恢複如初。
葉驚瀾抬眼看向他：“你碰它了？”
“我沒有。”柯小凡攤手，一臉無辜，“我一直坐著。”
“但它好了。”她凝視著他，聲音低了幾分，“你到底懂不懂電子工程？”
“一點物理常識。”柯小凡淡然道，“比如共振頻率可以激活死機電路，就像輕輕敲打老電視能讓畫麵回來一樣。”
葉驚瀾沉默片刻，緩緩合上平板，直視他雙眼：“你不像普通投資人。”
“那你覺得我像什麼？”柯小凡反問，嘴角微揚。
“像那種——”她頓了頓，眼中竟閃過一絲笑意，“會突然從兜裡掏出個反物質電池，然後說‘這是我昨晚做的’的人。”
柯小凡笑了：“那下次我真帶一個來。”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悄然鬆動。
接下來的四十分鐘裡，他們從項目細節談到技術路線，從資金使用計劃聊到未來合作模式。柯小凡對答如流，邏輯清晰，甚至提出幾個連她團隊都沒考慮到的風險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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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葉驚瀾遞來一張名片，邊緣燙金，簡潔大氣。
“留個聯係方式。”她說，“如果後續有合作，我會直接聯係你。”
“我也很期待。”柯小凡接過，也遞上自己準備好的商務卡——純黑底紋，銀色字體，低調卻不失質感。
走出大樓，他掏出手機，群裡彈出一條消息：【爸媽說今年過年不去鄉下了，要來基地看看。】
是遊以初發的。
他回了個“笑臉+ok”的表情包，剛收起手機，又一條跳出：【我媽聽說能幫她再調理身體，立馬答應了。】
柯小凡笑著搖頭，打字回複：【李君瑤呢？】
【她爸一開始不同意，怕高科技輻射影響健康。】陳淺寧回道，【後來她現場表演了一拳打裂水泥板，還順手接住掉落的鋼梁，她爸當場就信了，說女兒比特種兵還靠譜。】
【雲飄雪呢？】
【她爸身體弱，她昨天回了趟老家，帶了兩瓶丹藥，說是‘進口營養液’。過幾天就啟程了。】秦勝男回複。
【白玉霜媽媽呢？】
【柯哥親自打電話安撫的。】蘇菲亞發來語音，聲音溫柔，“就說全程有人照顧，吃飯有人喂，睡覺有人守，老太太一聽就哭了，說一定要來看看女兒過得好不好。”
柯小凡放下手機，心裡踏實了些。
他想著等長輩們來了，全都安排一次洗髓伐毛，祛除體內積年病灶，讓身體康健、延年益壽。哪怕不能修仙，也能活超過到百歲無憂。
這個家，越來越像個家了。
晚上回到基地，客廳裡一群女人圍在茶幾旁，熱火朝天地討論年貨清單。
“餃子餡必須三種肉混合——豬肉、牛肉、雞肉，比例三比二比一，口感才夠層次。”沐春顏認真地說，手裡還拿著個小本子記錄。
“煙花得買無煙環保型的。”柯小妹補充，“不然空氣質量監測係統會報警，上次就被環保局盯上了。”
“孩子們要壓歲錢。”葉明掰著手指算，“每人一萬夠不夠？”
“一萬太少。”柯小凡剛進門就開口，“另加一張卡，每人十萬，現金用紅包裝好，寫上名字。彆讓孩子覺得我們摳門。”
“你也太豪了。”劉若然笑道，端著茶杯走過來，“小心把孩子慣壞，以後看不上月薪五千的工作。”
“他們以後見的世麵更大。”柯小凡坐下，翹起腿，“哪天看到有人禦劍飛行、騰雲駕霧，彆嚇得報警就行。”
眾人哄笑起來。
這時陳淺寧起身：“我明天要去芸藥辦點事，順便看看葉驚瀾平時是怎麼做事的。”
“查人家底細？”柯小凡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