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輕輕顫了一下，像是沉在水底的人終於浮出水麵，柯小凡緩緩睜開了眼睛。
走廊的燈光透過半開的門縫灑進病房，映出一道纖細身影。她推著金屬托盤悄然進入，輪子輕碾地麵，幾不可聞。約一米七的個子，身著整潔淺藍製服，勾勒出修長勻稱的身形。
低垂著眼眸，正專注核對輸液標簽，動作嫻熟。鵝蛋臉上透著淡淡倦意，眼角微泛青，卻掩不住清麗氣質——眉如遠山，鼻若瓊瑤，唇色淡粉如初綻櫻花。肌膚白皙透亮，在柔光下泛著細膩光澤，連耳垂都嬌嫩動人。
烏黑長發挽成低髻，幾縷碎發垂落額角，襯得側顏溫婉。掛上點滴時袖口微滑，露出一截纖細手腕，骨節分明，膚若凝脂。
換完藥才發覺病人已醒，她立即展露溫和笑意，聲音輕緩：“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眼波清澈，含著職業關切，又不失親切。
她微微前傾查看監護儀，腰肢纖細，裙擺勾勒出自然流暢的曲線，語氣柔和而堅定：“剛醒彆急著起身，先躺著，我這就叫醫生過來。”
還沒得柯小凡反應過來，美麗的女護士，就已轉身出去了。
柯小凡這才回過神來，他被車撞了，沒死，現在正躺在醫院裡，有這麼漂亮的護士小姐姐，往後住院不悶了，先看看身體有沒有少零件，又檢查了一會身體，確認沒少零件，又躺了下去...
也許是接受傳承精神消耗過大，沒一會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在他剛睡過去，醫生走進了病房，見病人呼吸均勻，仍在沉睡，便站在床邊默默觀察片刻。監護儀上的數值平穩，他微微頷首，轉身與護士低聲交談幾句，詢問了用藥情況和夜間體溫變化。
護士翻看記錄本，一一作答，聲音輕緩。
醫生聽罷，提筆在病曆上寫下幾行字，合上本子，朝護士點了點頭。
護士臨走前，又回頭看了眼病人，確認被角蓋好，這才輕輕推開房門，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晨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沿，病房重歸寧靜。
又不知過了多久，柯小凡再次轉醒。
視線還有點模糊，頭頂的燈光暈成一團白蒙蒙的光圈，耳邊傳來短視頻外放的聲音，夾著亞標那熟悉的大嗓門：“這哥們兒騎電瓶車撞護欄，翻了三圈落地，屁事沒有，還順手撿了個塑料瓶，太離譜了！”
他偏過頭，看見一個圓臉，身高1.7米，180斤左右的胖子，不是的他的好友亞彪，還能是誰。
他正坐在床邊的小椅子上，二郎腿翹得老高，手裡攥著個快沒電的舊手機，看得津津有味。聽見動靜，亞彪猛地抬頭，眼睛瞪得像銅鈴。
“哎喲我天啊！”他“啪”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膝蓋上，“你可算醒了！醫生說你還得躺七八天呢，我都想幫你把辭職信寫好了！”
柯小凡張了張嘴，喉嚨乾得發疼，隻發出一聲沙啞的輕笑，慢慢坐起。
亞彪見狀給他倒了一杯水。
“命硬。”他放下杯子，聲音還有點抖，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堅定，“撞飛了沒死成，閻王不收，所以又回來了。”
亞彪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壓低聲音：“你不會是腦袋撞壞了吧？前兩天你還為房租發愁得睡不著覺，現在倒好，一臉‘老子無所謂’的樣子，都說了，多了沒有，幾千塊沒問題，要不然我現在轉給你。”
“唉，算了吧，你是知道我有一屁股債的，你有一家人要養活呢，你就不怕回去被老婆讓你跪搓板嗎？”。
“她敢，我休了她，那你打算怎麼辦？”亞彪一臉你瞧不起誰的樣子。
柯小凡靠回枕頭，帶著調諧的微笑說，“現在我想明白了，送外賣救不了窮，也改不了命。”
“我要辭職。”他說得很乾脆。
病房一下子安靜下來。
亞彪愣了三秒，突然笑出聲：“彆鬨了啊！平台剛把你評上‘金牌騎手’，每個月補貼加提成能拿八千多，多少人搶都搶不到的位置，你現在撂挑子，圖啥？”
“圖一條能走得更遠的路唄。”柯小凡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掌紋清晰，皮膚下仿佛有細微的電流在竄動。
“我知道聽起來像做夢，但這不是衝動。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個大爺告訴我：“我的人生隻有一次翻身的機會，抓不住，就一輩子在風雨裡跑單了。”
亞彪收起笑容，臉色認真起來：“你要真缺錢，兄弟我能湊點。五十萬是不少，但咱倆一起想辦法，總能慢慢還。可你現在辭職，連基本收入都沒了，怎麼活？”
“我不送外賣了，不代表我不賺錢。”柯小凡笑了笑，“我有個計劃，需要全心投入，短期內沒法接單，也不能打卡上班。但它一旦做成，賺的不是一天兩百，而是一次性把債全清了。”
“啥計劃？”亞彪狐疑地看著他，“炒幣？加盟奶茶店？還是跑去搞詐騙？”
“不能說太細。”柯小凡搖頭，“說了你也未必信。但我保證——是合法生意，我不是逃避，是在換條賽道。以前我在地上跑，現在我想往上跳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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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彪盯著他看了好久，最後歎了口氣：“行吧，你要真是鐵了心，你就在咱們群裡把住院證明發一下，我幫你辦後麵的手續。但有一條——有困難彆自己扛，咱倆從高中到現在認識二十年了，你以前也沒少幫我，這份情我記著呢。”
“說這些遠了，我生意失敗後，你幫我也不少，咱們兩個大老爺們，這麼煽情，我都肉麻了。”柯小凡微笑著說，“等我翻身那天，請你吃滿漢全席，再加兩瓶茅台鎮的醬香酒。”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輕鬆了些。
“嘀嘀”亞彪看到手機來信，正忙著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