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睜眼，靜室燈光從鋼筋骨架間漏下，落在掌心，像碎銀鋪了一層。
他緩緩收功，體內靈力如江河歸海，一圈圈在經脈中沉穩流轉，不疾不徐，仿佛天地初開時的潮汐節律。
築基中期的氣息已徹底穩固，丹田小世界微微震顫，宛如吃飽喝足的嬰兒，在溫軟的繈褓裡安穩呼吸。
他站起身，活動手腳，骨骼輕響，如同新上油的機械，順滑得不像血肉之軀，倒像是某種被天地重塑過的存在。
沒多逗留，推門而出。夜風撲麵，裹挾著花都南區老廠房特有的鐵鏽味，混著遠處草木露水的清氣，鑽進鼻腔。他翻身上車，引擎低吼一聲，黑色u8如獵豹般竄入夜色，直奔陽南市老家。
車到村裡，已是深夜。院門虛掩，屋裡還亮著燈。他知道爸媽還沒睡——這倆人幾十年如一日，等兒子回家從不關燈，哪怕隻是聽見輪胎碾過石子的聲音，也要披衣起身看看是不是他回來了。
“小凡？”母親沐春顏聽見動靜，第一個衝出來，話音未落整個人就愣住了，“你……你咋又長高了？”還是母親眼尖。
柯小凡剛下車，就見老媽瞪圓了眼，手裡還攥著圍裙。父親柯愛國也從屋裡走出來，眯著眼打量他，那眼神像極了當年部隊裡驗收新兵，帶著審視與警惕。
“不止是高。”父親沉聲說，“氣質也不一樣了。站姿、眼神，都不像從前。”
柯小凡咧嘴一笑：“爸，您這老兵眼光還是這麼毒啊。”
“彆打岔。”柯愛國皺眉，“你最近乾啥了？是不是碰上什麼實驗項目？還是被人拿去試藥了？我可告訴你，命隻有一條，錢再多也換不回來。”
“哥！”柯小妹拉著葉明也跑出來，上下打量著他，“你這身板……跟換了個人似的！上次回來還一米七八，現在快一米八三了吧？媽，你看他肩膀，那叫一個寬！”
葉明撓頭：“說不準……咱哥這是又有大突破了？”
“突破能突破出這種變化？”柯愛國冷哼。
柯小凡笑著擺手：“行了行了，一家子福爾摩斯上線。我不瞞你們，確實有點事得說清楚。”
眾人進屋坐下，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沐春顏眼圈發紅：“小凡，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媽可怎麼辦？你妹妹孩子都兩個了，你就沒個家，我們連個盼頭都沒有……”
“媽，”柯小凡握住她的手，聲音溫和，“我不是變壞了，是變好了。我不是走得太遠，是終於走對了路。”
他頓了頓，環視一圈：“兩小家夥睡覺了？”
“睡了”柯小妹說。
“好！我之前不是說拜了一位老前輩為師嗎？我練的功法叫‘天雷修煉訣’。這段時間，我突破到了築基中期，身體完成了兩次洗髓伐毛，所以外貌、體能都有巨大變化。之前之所以沒給你們也做深層改造，是因為我實力太弱，怕操作不當反傷你們根基。
而且——一家人突然集體變年輕、力氣暴漲，回頭要是鬨點事出來，學校老師都要報警吧？等你們正式築基時再全麵洗髓伐毛，到時候不僅體質飛躍，壽命也能延長到兩百歲左右。
至於小外甥們嘛，先停一學期觀察適應力量再說，不然一天一個樣，容易引起誤會，再說洗髓伐毛後，人智商也會增長很多，不用擔心他們學習問題。”
屋裡一片寂靜。
“還真是修仙啊？”柯小妹瞪大眼，“不是吧……小說裡那種？上次你給我們傳功後，我搬米都能一口氣扛三袋，原來是有原因的。”
“對。”柯小凡點頭，“當修為到築基就可以短暫禦空飛行，更重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我現在能感知十公裡內的風吹草動，力氣比以前大了幾十倍不止，反應快到能預判子彈軌跡——不誇張地說。”
說著，他整個人懸浮在屋內半空，然後一個火術，手心出現一團火，屋內溫度突然增加到五十度左右，把火收了，回到地麵。
葉明張著嘴，半晌才憋出一句：“哥，你成仙了？”
“哥，你太牛了，我也要學”小妹激動地看著柯小凡說。
“兒子，你...”母親話都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