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透，陳淺寧睫毛輕顫，意識從深沉的修煉中緩緩蘇醒。她指尖微動，掌心尚存一絲溫熱的靈力波動，仿佛昨夜那場共修留下的痕跡，纏綿不絕，如風過林梢，餘音嫋嫋。
柯小凡早已起身，正坐在床邊低頭擦拭她的作戰靴，動作利落嫻熟，像是乾了半輩子後勤的老兵。
“你乾嘛？”她嗓音還帶著剛醒的沙啞。
“給你擦鞋。”他頭也不抬，語氣理所當然，“一個金丹期修士，總不能穿著灰撲撲的靴子進彆墅吧？”
她一愣，撐起身子靠在床頭：“彆墅？”
“對啊。”他把靴子擺好，抬頭衝她一笑，眼底亮得像藏了星子，“不是說好了？突破金丹，就該換個新家。我送你的禮物，已經在花都郊區等著了。”
她皺眉：“我又沒答應要搬……而且，這才剛突破，你就想著安家落戶，是不是太衝動了？”
“衝動？”他站起身，伸手將她拉起來，“咱倆這哪是一時興起，是兩輩子的事。再說了，房子又不是拖鞋，買了還能退。但我這個人，認定了就不會回頭。”
她被他拽得踉蹌一步，不小心撞進他懷裡。他順勢扶住她肩膀，語氣忽然低了幾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刑警出身，習慣獨來獨往，怕拿了東西就成了依附誰的人。可我要的是並肩而行的夥伴，不是伺候我起居的影子。”
她抬眼看他，嘴唇微動，終究沒說話。
“走吧。”他鬆開手，披上外套，“車在外頭等著，去看看你未來的家。”
車子駛出城區，一路向西。窗外的高樓漸次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綠林與低密度住宅區。二十分鐘後，一道雕花鐵門自動開啟，黑色suv緩緩駛入一片靜謐的彆墅群。
“到了。”柯小凡停下車，指向前方一棟灰白色三層獨棟，“南向庭院，三百平花園，地下兩層，帶恒溫泳池和應急避難所。安保係統全備案，紅外、震動、電磁屏蔽，連隻蚊子飛進來都會被記錄軌跡。”
陳淺寧推開車門，腳步一頓：“你這是把民宅建成了軍事基地？”
“不然呢？”他走到她身邊，聲音輕卻堅定，“你現在不是普通人了，金丹修士，萬一哪天有不開眼的邪修半夜摸上門，總不能讓我媳婦拿警用手槍對轟吧？”
她忍不住笑出聲：“你還真敢想。”
“我不僅敢想，還敢做。”他牽起她的手，走向大門，“指紋已經錄好了，以後這裡隻認咱倆進出。”
門無聲解鎖，陽光從落地窗傾瀉而入，映得大理石地麵泛著柔和光澤。客廳挑高設計，視野開闊，北側整麵牆是智能酒櫃，南側直通後院，綠意撲麵而來。
她緩步走進主臥，推開衣櫃門，發現內部竟嵌著一層淡金色防護罩。
“防靈能探測。”他解釋道，“萬一有人用神識掃查，裡頭的東西不會被感知。保險櫃在床底，密碼是你生日。”
他彎腰按下某個角落，地板無聲滑開，露出一個金屬箱。打開後，一張黑金卡靜靜躺在其中。
“一千萬。”他說，“不限用途，不限時間，隨便花。想捐給山區小學也好，想買輛跑車兜風也行。我要的是你活得自在，不是當個守財奴。”
她盯著那張卡，許久未動。
“你不信我能這麼大方？”他笑著問。
“我不是不信你大方。”她終於開口，聲音很輕，“我是怕，這份禮太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那就彆扛著，這隻是零花錢，以你現在的實力，想掙錢很容易的，咱們去原石市場靈識一掃就能挑出所有好的翡翠。”他坐下說。
她噗嗤一笑：“真的？”
“當然，靈識一掃就能識彆，所以彆多想了。”他聳聳肩，“但有一點是真的。昨天你能跟我一起衝破金丹，今天就能住進這棟房子。明天，咱們還能站在更高處看這個世界。”
她看著他，眼神漸漸柔軟。
“你說得好像一切都理所當然。”
“本來就是。”他握住她的手，“你付出的努力，配得上這一切。我不送你彆墅，難道送你一麵錦旗寫著‘優秀刑警’？”
她笑罵：“滾！”
兩人並肩走出臥室，來到頂層觀景台。夕陽正緩緩沉入遠山，晚風拂過發梢，帶著初夏特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