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伏電站的材料早已備齊，在追加投入後，沒幾天便順利竣工。
清晨五點，天光微明，第一縷陽光悄然攀上光伏陣列的邊緣。柯小凡已蹲在主控箱前，手中握著測電筆，眉頭緊鎖，仿佛能夾住飛過的蒼蠅。
“這效率不對。”他低聲自語，目光緊盯儀表盤上跳動的數字，“說好能達到百分之九十八，如今卻隻有六十七，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昨夜地脈共鳴明明已然貫通，雷絲也順利滲入電纜網絡，怎料一啟動係統反倒出了岔子？他抬手輕拍金屬外殼，電流紋路一閃而過，識海中的小世界微微震顫，宛如打了個無聲的嗝。
“問題不在表層。”他站起身，眯眼望向腳下的黃土地，“根源，藏在地下。”
話音未落，他腳尖輕點，一道極細的雷弧順著接地樁鑽入土壤。三秒之後，地底傳來輕微震動，青色靈流果然再度沉降，如一條慵懶未醒的蛇，蜷伏於電纜旁，靜止不動。
“合著你還挑食？”柯小凡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枚暗紫色符籙——那是他借由小世界凝練的最後一張中階儲能符，平日視若珍寶，今日卻毫不猶豫地嵌入主樁。
指尖劃過，元嬰之力催動，符籙化作流光沒入地底。隨即雙手結印，低喝一聲：“醒！”
轟！
一股無形震蕩自地麵擴散而出，整片光伏區的支架齊齊輕顫。那股青色靈流猛然一抖，倏然蘇醒，如靈蛇遊走，纏繞每一根預埋線路。電壓表數值驟升——98.6！能量轉化完美達成。
“成了！”他一掌拍在控製台上，朗聲笑道，“我就說你不配合，原來是等我開工紅包呢。”
涼風拂麵，悄然潛入衣襟，夏日的氣息被輕輕帶走……鈴聲突響）來電顯示是陳淺寧。
“你那邊動靜不小啊。”她的聲音帶著初醒的沙啞，“聽你說，你也叫了遊以初來？”
“對，今天是個大日子。”柯小凡仰頭望著逐漸被晨光鋪滿的黑色麵板，“充電儀式，雙修啟動，順便助你們二人再進一步。”
“雙.修？”她頓了頓，“她知道要和我一起？”
“不知道。”柯小凡一笑，“但我早說過，修仙之路並非獨行之道。總不能將來幾萬年，就我一人獨闖荒野吧？沒有你們，我又豈會不寂寞？”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哼：“你倒是坦蕩，借修煉之名，行情緣之事。”
“靈氣稀薄，傳承要求，若不如此，修為難進。倘若未來外敵降臨，我們毫無抗衡之力，豈非枉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柯小凡語氣認真。
“哼。”話音落下，電話已被掛斷。
二十分鐘後，兩輛車先後駛入基地北門。因所有安保人員早已接到通知：此二女可隨時通行，車輛一路直達修煉室外。
陳淺寧身著警局常服，發髻一絲不苟；遊以初則穿著淡藍護士裙裝，手中提著保溫飯盒下車。
兩人隔著車頂對視一眼，空氣似有刹那凝滯。
“你就是遊以初？”陳淺寧率先開口，語氣平靜。
“是我。”遊以初點頭，目光落在她肩章上，“你是警察？”
“曾經是。”陳淺寧淡淡道，“現在是某人的‘金靈根專屬供能者’。”
遊以初微微一怔，隨即笑出聲：“那我便是‘水靈根備用能源’了。”
柯小凡從控製室快步走出，一手搭上一人肩頭，邊走邊笑：“好家夥，火藥味還沒散，默契倒先有了？不錯，說明能處。”
“少貧嘴。”陳淺寧甩開他的手臂，“說正事。你要我們同時與你雙修，不怕屬性相衝，反噬炸體？”
“怕啊。”柯小凡聳聳肩，“所以我準備了保險。”
他抬手一揮，識海中浮現一座由靈力織就的三角陣圖，中央是他元嬰虛影，兩側分彆連接金、水二氣。
“心橋陣。”他解釋道，“我把你們的氣息當作信號源，自己做中樞樞紐，中間設下隔頻屏障，確保能量流轉有序，互不乾擾。”
遊以初忍不住笑：“你還真會打比方。”
“科技修仙，講究跨界融合。”他眨眨眼，“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充能了。”
他們進入修煉室，四周布滿儲能環，中央地麵刻著聚靈紋路。柯小凡盤膝居中，兩，女分坐左右。
“記住，不要壓抑本能。”他閉目調息，“越是放鬆，能量越順暢。若覺不適，不妨想象——我們是一支樂隊，我是鼓.手，你們是主唱與吉他手，節奏合了.旋律自然澎湃。”
陳淺寧翻了個.白眼：“這比喻比剛才還離譜。”
然而隨著柯小凡引動小世界開啟充能模式，第一波由電能轉化的純淨靈氣湧入經脈，二人神色皆為之一變。
“這能量……”遊以初呼吸微滯，“太純粹了，太充沛了。”
“如同融化的黃金。”陳淺寧低聲感慨。
可就在金、水二氣交彙瞬間，兩股力量在柯小凡體內猛烈碰撞，經脈劇痛，仿佛鋼針亂竄。
“不行！”遊以初悶哼一聲，“她的金氣太過剛烈，壓製得我靈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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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水屬太.柔。”陳淺寧皺眉回應，“一觸即潰，反而激起我的靈力外溢。”
柯小凡冷汗涔涔，急忙催動心橋陣。元嬰虛影緩緩升起，左手牽引金氣，右手疏導水靈，強行將兩股力量納入循環軌道。
“聽著。”他聲音低沉而堅定，“你們爭什麼？誰先誰後？我能走到今日，哪一個不是拚儘全力護持？遊以初被劫之時，是誰徹夜追蹤線索？陳淺寧洗髓之日，又是誰守候通宵，唯恐你走火入魔？我們的未來，是以千年計、萬年量的同行之路。不必拘泥形式，衣物阻礙靈力運行，不如卸下外物，坦.誠相見，方能避免能量紊亂。”
二人呼吸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