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掛了電話，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頓了半秒，隨即轉身就走。
陳淺寧和遊以初幾乎是同時從沙發上彈起來，一個順手抓起外套，一個拎包的動作乾脆利落，仿佛這套流程已經排練過八百遍。
“藥的事我來搞定。”柯小凡邊穿鞋邊說，語氣輕得像在點外賣，“你們要跟著，要聽指揮哦。”
“少廢話，走人。”陳淺寧一把拉開副駕門，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是那種拖後腿的主？”
遊以初笑著搖頭：“他不是怕你拖後腿，是怕你一身警服往藥材倉庫一杵，人家保安非讓你填三張登記表不可。”
三人上u8黑色吉普車，引擎轟然咆哮，夜色被車燈撕開一道口子，直插花都市中心。
到了葉明所在的藥材公司倉庫，保安剛想攔，主管已迎了出來，接了葉明的電話確認後，直接帶他們進了庫房。
柯小凡靈識一掃，貨架布局、藥材編號、溫控係統瞬間在腦海中鋪展開來，如同打開了一張立體地圖。
他腳步不停，徑直拐進b區冷藏庫，目光精準鎖定三排靠牆的密封箱。
“赤血藤，白骨參，青冥葉。”他一邊念叨一邊伸手，“這三種，替玄陰草、屍心蓮、寒魂花，藥性八成相似，功效對路，能用。”
陳淺寧皺眉：“就這麼定了？萬一差那麼一丟丟……”
“差一丟丟，就是生與死的距離。”柯小凡一邊開箱查驗，一邊點頭，“但我在量上補足就行。修仙界的方子，本就講究變通。天地不仁，哪有萬事俱備的時候？救人，在這種已無法回天情況下，隻剩下賭了，唉！看來有空得學查看傳承中有沒醫學，以後還能裝個逼。”
“你會嗎？”陳淺寧不相信地說。
“也許吧！但好像連裝逼的機會都不容易碰見”柯小凡一臉無奈地回應道。
“就你這麼苟，到飛升都可能沒人知道有你這麼個人，當然，除了你家人和我們”遊以初一臉不信說道。
三副藥材裝袋封好，他拍了拍袋子：“夠了。可煉九粒丹藥，三份有一份成就行，穩得很。”
順便拿了十份淬體丹的藥材重新練手。
回程路上，遊以初翻著藥材清單，眉頭越皺越緊：“這些名字聽著都像邪教秘方，真能入藥？”
“邪乎的是病，不是藥。”柯小凡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癌毒屬陰煞之氣，非極寒極毒之物不能引而出之。清毒丹厲害就厲害在‘以毒攻毒’四個字——丹的藥力護心脈，把毒素逼出體表，等於給身體來場深度大掃除，比健身房狠多了，等改天我好好整理傳承，學會醫術傳給你們，讓你們去裝逼。”
陳淺寧忽然開口：“還想裝逼這事，你缺的不隻是藥吧？沒煉丹爐，你怎麼燒？打臉了吧”
柯小凡淡淡一笑：“唉！裝逼不成被打臉了，還是你懂我，要不然說咱們是靈魂搭檔呢。”
返程途中，三人順道殺向花都老城區的古玩街。
上午九點多，晨風卷著油條香在巷子裡亂竄，老頭們圍桌下棋，茶攤熱氣騰騰。
柯小凡三人穿行其間，靈識已擴展到所有古玩店，腳步在一間灰撲撲的老店前停下。
招牌寫著“老周雜器”，玻璃櫃裡堆滿銅壺、瓷碗、鏽刀，一看就是那種祖傳三代沒人打理的雜貨鋪。
他靈識探入，瞬間鎖定角落木架上的兩件物件——一座三足青銅爐，爐底刻著肉眼難辨、鏽跡覆蓋的“丹”字古紋；旁邊是個六棱鐵鼎，符線隱現，靈氣雖枯，結構未損，顯然是個被歲月埋沒的老物件。
“老板，這倆玩意兒多少錢？”他指著問。
店主叼著煙，眼皮都不抬：“祖上傳的，五百萬。”
“一百萬，現金。”柯小凡掏出卡，“不要發票。”
老頭愣了愣，眯眼打量他：“你懂這個？”
“不懂。”柯小凡笑得坦蕩，“但我喜歡收藏，純屬個人愛好，瞎買著玩唄。”
“四百萬。”老板試探。
最後三百萬成交，爐子裝箱上車。路過隔壁奇石鋪，他腳步一頓，靈識微動，指向一塊灰中帶藍、拳頭大小的石頭：“老板娘，這塊石頭多少錢？”
“兄弟好眼光！”老板娘眼睛一亮，“五萬，這石頭輕得離譜，硬度卻堪比合金，稀有得很。”
“一千。”柯小凡聳肩，“我不懂，就愛亂收東西，圖個樂嗬。”
“那不行，我收來都不止這個價，最低兩萬。”老板娘搖頭。
“最高一萬，賣我就拿走，不賣就算了。”他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老板娘歎了口氣：“行吧，今天還沒開張，就一萬賣你了，下次再來啊。”
交易完成，回到車上，靈識重掃一遍古玩市場，也沒有新發現了。
“這是什麼石頭？”遊以初好奇地湊近看，“這也能煉器？”
“空暝石。”柯小凡拍拍箱子，神秘一笑，“以後你就知道了。先回去煉丹救人，彆的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