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的手仍握著方向盤，車輪碾過柏油路的節奏未變，心跳卻快了半拍。手機屏幕亮起，李君瑤發來的那四個字像釘子般紮進眼裡——“發現目標”。
他沒有停車，也沒回消息，直接撥通了陳淺寧的電話。
“長白山那邊有動靜。”她說，“大井東日的人還在搞實驗基地。”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你打算去？”
“已經起飛了。”柯小凡一腳油門拐上高速匝道，“航班臨時改簽，剛在北東機場落地，出站後就立刻脫身了。”
“彆硬來。”陳淺寧壓低聲音，“要是涉及跨國案件，證據鏈必須完整。”
“我知道。”柯小凡輕笑一聲，“我現在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了。殺人容易，清根難。這次，我要讓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掛斷電話，他迅速給遊以初發去一條加密信息：“準備接收一批資料，匿名上傳執法係統，不留痕跡。”
做完這些，法衣悄然化作一套黑色作戰服。靈識掃過數百公裡範圍，鎖定長白山區域的能量異常點。
三個紅點深埋地下二百多米，在岩層夾縫中若隱若現。怪不得多次突擊檢查都一無所獲。
柯小凡眯起眼：“還真會藏。”
淩晨兩點，北東長白山脈大雪紛飛。一片空氣忽然扭曲，如同熱浪蒸騰，旋即歸於平靜。
山脈深處，寒風掠過林梢。一座偽裝成藥材種植公司的基地靜伏穀底，鐵網圍欄掛著“嚴禁煙火”的警示牌，監控攝像頭緩緩轉動。
地下三百米，慘白燈光映照著密閉空間。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盯著屏幕，畫麵中十幾人被綁在椅子上，手臂插著輸液管，臉色發青，神情呆滯。
“這批藥劑反應不錯。”他對著對講機說，“第二批華夏誌願者明天就能運到。”
話音未落，頭頂通風管道“哢”地裂開，一道人影輕如雪花飄落。
守衛尚未反應，脖頸一軟，當場癱倒。
柯小凡戴著口罩，目光鎖定研究員。
那人瞳孔驟縮：“你……你是誰？”
“你們抓了多少人？”柯小凡向前一步。
“我不會說的！你們華夏人敢闖進來，國際法絕不會放過你！”
柯小凡不再追問，抬手按住對方百會穴。靈識如刀，直切入記憶深處。
畫麵炸開。
一間間地下牢房浮現眼前：男人、女人、孩子，被注射不明液體後抽搐尖叫；有人皮膚潰爛，有人瞳孔擴散，有人精神失常，撕咬自己的手臂。地點標記接連跳出——長春郊區廢棄工廠、南雲邊境小鎮倉庫、南之海海漁港地下冷庫、蒙內草原牧場。四處分據點，全都披著合法外衣。
首領的記憶中還藏著一份名單：政府官員、警察高層、醫院負責人……一個個名字閃過，柯小凡眼神冷如寒冰。
最深處，一段視頻記錄浮現：幾名身著和服的老者圍在玻璃缸旁，缸中浸泡著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字幕顯示：“第37號融合體，成功激活雷屬性基因片段。”
柯小凡猛地抽手，研究員當場昏死，嘴角滲出血絲。
他站在原地，呼吸略重。
這些人，不隻是做人體實驗。他們在追尋修仙者的靈根來源，甚至妄圖複製雷靈血脈。
他父親正是雷靈根，若非今年他修仙後帶領家人修仙，並學會斂息法術，恐怕早已落入他們之手。
“差點讓你們得逞。”柯小凡冷笑。
他將整個基地結構牢牢記下，廢去所有守衛戰力，並在核心人員體內種下“消生機”——這是從天雷道祖殘念中學來的陰毒手段，中術者每日生命力悄然流失，半年必亡，且無跡可查。
做完這些，他未殺一人。地下人員儘數昏迷，地麵守衛暫未驚動，以免打草驚蛇。
證據要交給國家，審判必須公開。私刑解決不了背後盤根錯節的利益網。
他取出錄像機，以靈識配合陣法將所見影像投射而出，完整錄下，存入加密四級的存儲器。又從小世界取出一台備用電腦，通過加密網絡發送給陳淺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