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放下手機，天剛蒙蒙亮。晨風拂麵，他走出院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昨晚的飯局散得晚，卻睡得很踏實。他知道，有些事已經塵埃落定，而另一些，才剛剛開始。
他掏出通訊器，撥通張猛的號碼：“清源散九點交接，你帶十個人，配合龍衛全程護送，藥品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明白！”張猛的聲音乾脆利落，“我已經在基地待命了。”
“去吧。”柯小凡掛斷電話，轉身走進客廳。陳淺寧、遊以初、李君瑤、白玉霜、雲飄雪幾人都在，正低聲交談著。
“藥的事安排好了。”他笑著開口，“接下來，輪到我們自己了。”
眾人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以初想去敦煌很多年了。”他看向遊以初，語氣輕緩卻堅定，“今天，我帶你們去。不是說走就走，是說到——就到。”
遊以初一怔，眼眶微微泛紅：“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柯小凡挑眉，“再說了，你救了多少人？一場旅行，值得。”
陳淺寧笑了：“哥，你是怕她累著了吧？”
“我是怕你們都忘了什麼叫放鬆。”柯小凡環視一圈，“修行為的是什麼？不就是活得更久、看得更多、感受更深嗎？整天窩在基地打坐，那叫閉關，不叫生活。以前實力低，出去怕惹麻煩，現在咱們在地球上足以自保了，也該散散心了。”
李君瑤點頭：“我也一直想看看月牙泉，聽說夜晚的星空特彆亮。”
“那就定了。”柯小凡一錘定音，“現在出發，中午前到敦煌。”
一行人迅速收拾妥當，登上柯小凡最近煉製的飛行法器。法器隱去身形，騰空而起。不到一個小時，鳴沙山已在腳下綿延起伏，最終在一無人角落悄然落地。
正值午後，陽光灑在金色的沙丘上，微風掠過，細沙如煙般輕揚。
遠處，月牙泉宛如一塊碧玉鑲嵌於沙漠之中，靜謐而明亮。
“真美……”遊以初站在沙坡上，望著那一泓清泉，久久未語。
“你喜歡就好。”柯小凡走到她身邊，“你說過，小時候在課本上看到這張照片，就想親自來一次。”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實現。”
“現在實現了。”他輕聲說，“而且是你陪著我來的。”
兩人相視一笑，無需多言。
景區裡遊客眾多，喧鬨聲此起彼伏。有人拍照留念，有人騎著駱駝緩緩前行，還有孩子在沙地上奔跑嬉戲。
雲飄雪皺了皺眉：“這麼多人，怎麼靜心？”
柯小凡抬手一揮，一道無形屏障悄然展開，將眾人溫柔地圍攏其中。外界的嘈雜瞬間遠去，連風也變得柔和起來。
“這就舒服了。”白玉霜舒了口氣，“還是你辦法多。”
“不是辦法多，是懂得變通。”柯小凡笑道，“修行不是脫離人間，而是更好地融入人間。”
他們沿著木棧道走向月牙泉邊。水清澈見底，倒映著藍天與沙山。岸邊蘆葦隨風搖曳，偶爾有飛鳥掠過水麵，激起一圈漣漪。
柯小凡牽起遊以初的手：“走，找個安靜的地方。”
兩人緩步繞到泉後一處僻靜角落。這裡背靠沙丘，視野開闊，又少有人至。
“你看這泉水，千年不涸。”柯小凡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像不像你？溫柔，卻始終堅韌。”
遊以初低頭一笑：“你什麼時候學會說這種話了？”
“真心話不用學。”他握住她的手，“今天我們補全水靈之力，順便……好好說說話。”
見四下無人，兩人盤膝相對，掌心相貼。柯小凡閉目引導靈氣運轉，遊以初隨之調息。水屬性靈力如溪流般從她體內緩緩流出，注入他的經脈。
過程並不激烈，反倒如春雨潤物，無聲無息。靈氣交融間，柯小凡感到小世界深處傳來一陣清涼波動，緊接著，一絲新的法則感悟浮現心頭——那是關於“滋養”與“循環”的體悟。
他的呼吸愈發沉穩，神識卻異常清明，仿佛能聽見泉水流淌的聲音，感知每一粒沙子的溫度。
遊以初的臉頰泛起淡淡光暈，體內靈力更加圓融順暢。她未曾睜眼，嘴角卻噙著笑意。
時間悄然流逝，夕陽西下，金色餘暉灑在泉麵，波光粼粼。
直到最後一縷水靈之力歸於平靜，柯小凡才緩緩收功。睜開眼，看見遊以初正凝視著他，眼神柔軟如水。
“感覺怎麼樣？”他問。
“全身都輕鬆了。”她輕聲道，“像是……被徹底洗淨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