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法器剛一落地，柯小凡便翻身跳下。
基地指揮中心的大門尚未合攏，他已大步邁入，手中緊握著從西北礦區帶回的樣本袋。
大長老早已等候多時。
“人救出來了？”大長老開口問道。
“都安全。”柯小凡將袋子遞給身旁的隊員，“送去化驗，查查有沒有基因汙染。”
大長老點頭，目光落在他臉上，眉頭微皺：“你臉色不對，出什麼事了？”
柯小凡沒回答，徑直盤膝坐下，閉目凝神，神識瞬間沉入小世界。
魂木在震。
不是輕顫，而是如同被重錘連續轟擊數十次，整片空間都在劇烈搖晃。
三座山般高聳的雷電精粹堆積如山，金光刺目，可轉化效率卻近乎停滯。
若再這樣下去，小世界遲早會因能量過載而自爆。
他睜開眼，聲音略顯沙啞：“撐不住了。”
“什麼撐不住？”
“天劫。”柯小凡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塵土，“這段時間突破金丹的兄弟姐妹，我一直壓著沒讓他們渡劫。”
大長老神色一凝：“你是說……現在必須渡？有危險嗎？”
“金丹雷劫非渡不可。”柯小凡語氣堅定，“有我在，不會出事。已經有六個隊員報告經脈發燙、夜不能寐，這是靈力躁動的征兆。渡劫能幫他們穩固根基。”
大長老盯著監控屏幕良久，終於開口：“你想怎麼做？”
“讓他們自己渡。”
“集體渡金丹劫？”大長老皺眉，“那是萬裡雷雲、九重天罰！萬一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柯小凡笑了：“不會炸。雷劫大部分我來扛。”
當天下午，命令下達。
所有未渡劫的天雷護衛，以及部分龍衛成員集結，目的地：十萬大山深處。
登機時，不少人神情忐忑。
一名年輕隊員低聲嘀咕：“咱們這麼多人一起渡劫，天道會不會覺得我們在挑釁？”
旁邊人接話：“你還彆說，我真怕引來滅世級彆的雷劫。”
這話傳到前頭，柯小凡回頭掃了他們一眼：“怕什麼？雷多了我收，你們隻管借劫煉體。有我在，死不了人。”
眾人一愣，隨即哄笑起來。
“頭兒，你說真的？”
“假的。”柯小凡眨了眨眼，“死了我可不管。”
笑聲更響了。
飛行法器加速南行。
兩小時後，夜幕降臨，十萬大山上空氣流翻湧。
柯小凡立於最前方，抬手打出一道雷符。符紙化作金光衝天而起，在高空撕開一條通道。
刹那間，百裡之內氣流歸於平靜，原本紊亂的靈氣開始有序流轉。
“看到了嗎？”他回身朗聲道，“這就是入場券。”
眾人精神為之一振。
選定區域後，隊伍迅速布陣。天雷護衛在外圍結成防禦圈，龍衛警戒四方異動，核心地帶則留給即將破境的修士。
柯小凡走入中央，雙手結印。好在他早先已用神念溝通小世界，屏蔽了自身部分氣息，否則單憑他的存在，就足以引動更強雷劫。
嗡——
低沉的鳴響蕩徹山穀。
天空驟變。烏雲自四麵八方彙聚，仿佛被無形巨手牽引，層層疊疊堆成一座漆黑穹頂。電蛇在雲中穿梭，雷聲滾滾，大地微微震顫。
第一波劫雲成型。
無人動作。
柯小凡仰頭望著天，忽然咧嘴一笑：“來的不少啊。”
話音未落，第二波、第三波劫雲接連凝聚。短短十分鐘，九重雷劫的雛形已然顯現。
這已遠超金丹劫應有的規模。
“不對勁！”大長老也在現場準備渡劫，此刻臉色凝重，“這分明是元嬰級的能量強度！”
“不止。”柯小凡眯起雙眼，“是疊加效應。這些人突破時被我壓製，如今一次性釋放，天道當他們是批量晉升。”
他不再多言，腳尖一點，騰空而起，懸停半空。
雙臂猛然張開，一道金色光柱自體內迸發，直貫雲海。
轟隆！
雷雲劇烈旋轉，形成巨大旋渦。第一道紫雷劈落，擊中他身軀。他立刻運轉《天雷修煉訣》煉體，將多餘能量順著經脈導入小世界。
這一過程痛並快樂著——雷劫淬煉肉身與經脈，劇痛難忍；但每一次破壞之後的修複，都讓軀體變得更堅韌、更強橫。
第二道、第三道……接踵而至。
每一道雷劫湧入小世界，魂木便震動一次，空間壁隨之擴張。雷電精粹如雨灑落，又被迅速吸收轉化。整個過程宛如乾涸河床迎來洪峰，狂暴卻井然有序。
隊員們開始渡劫。
一人升空，迎接屬於自己的天罰。雷光落下，還未完全爆發，便已被柯小凡引導的小世界之力吞噬大半，僅餘溫和部分灌入體內，助其衝關。
第二個、第三個……
越來越多的人騰空而起。
柯小凡懸浮高空，宛若定海神針。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指尖微微顫抖，可眼神始終鎖定蒼穹。
“再來點。”他低聲呢喃，“我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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