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少宇下定決心要在這個寒假讓我自己有所精進,於是打算整個暑假都在小院向老爺爺討教,琅琊市的雪一連下了三天,小院裡的石榴樹被壓彎了枝椏,石桌上的積雪卻總被及時掃去,露出青灰色的石麵,像一塊被歲月打磨光滑的玉。付少宇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跟著老爺爺在院裡站樁,從“起勢”到“雲手”,一招一式,練得極其緩慢。
“太極不是拳,是理。”老爺爺坐在藤椅上,手裡轉著兩顆油亮的核桃,“你看這雪,落在梅枝上,枝彎而不折,是因為它懂‘讓’;化在泥土裡,滋養根芽,是因為它懂‘藏’。”
付少宇站在雪地裡,雙臂環抱如抱球,膝蓋微屈,感受著寒氣從腳底慢慢往上湧。起初他總想著“發力”,結果不到十分鐘就渾身僵硬,額頭冒汗。老爺爺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腰:“塌腰,沉肩,把氣沉到丹田,彆憋著。”
他試著放鬆肩膀,讓呼吸順著鼻腔慢慢沉入小腹,果然覺得渾身的緊繃感消散了不少。雪花落在他的發梢、肩頭,他卻渾然不覺,隻覺得自己像院裡的老槐樹,根須在看不見的地方深深紮進泥土,任風雪吹過,自巋然不動。
白天練拳,晚上則聽老爺爺講太極的道理。老人很少說招式,更多時候是講“水”——水遇方則方,遇圓則圓,看似柔弱,卻能穿石;講“風”——風無形無質,卻能撼動大樹,因為它懂“借勢”。
“你心裡的那股勁太足,像拉滿的弓,久了會斷。”老爺爺呷著茶,眼神落在窗外的積雪上,“當年我於人群中讓你跟我學學太極,就是看你這孩子性格太剛直,容易吃虧。”
付少宇握著茶杯的手猛地收緊。這是老爺爺第一次提起此事,他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卻被老人用眼神製止了。
“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老爺爺放下茶杯,“現在,先把自己練‘活’了。”
接下來的日子,付少宇的拳法學得越來越順。他不再刻意記招式,而是跟著感覺走——“野馬分鬃”時,想象自己劈開的不是空氣,是心裡的鬱結;“白鶴亮翅”時,感受雙臂舒展的輕盈,像卸下了千斤重擔。有一次練“攬雀尾”,他手腕輕輕一轉,竟順勢接過了老爺爺扔過來的核桃,動作自然得像呼吸。
“有點意思了。”老爺爺笑了,眼裡閃過一絲讚許,“這就是‘引進落空’,不是硬接,是順著對方的力,讓它落不到實處。”
付少宇突然想起拔河時安昭教的“卸力訣”,想起考試時拒絕答案的坦然,原來這些“讓”與“守”,早已暗合太極的道理。他的心境像院裡漸漸融化的積雪,變得澄澈而開闊——安燚的事情要查,但不必急在一時;肩上的責任要扛,卻不必讓自己活得像塊緊繃的石頭。
除夕夜,小院裡掛起了紅燈籠,映著未化的殘雪,格外喜慶。老爺爺煮了餃子,兩人坐在石桌旁,就著一碟醬菜,吃得熱氣騰騰。
“打算什麼時候走?”老爺爺問。
付少宇點頭:“嗯,快開學的時候。”
“把這個帶上。”老人從裡屋拿出個布包,遞給他。打開一看,是本泛黃的拳譜,封麵上寫著“太極心法要義”,字跡蒼勁有力,是老爺爺的手筆。
“這是我年輕時記的,比你當年那本全。”老人看著他,“記住,拳是死的,人是活的。遇事彆鑽牛角尖,有時候退一步,不是認輸,是為了更好地往前走。”
係統麵板在腦海中亮起,不再是冰冷的任務提示,而是一行溫潤的文字:
【太極心法進階:心境澄澈,身法圓融。獲得“以柔克剛”被動技能——可化解50正麵衝突傷害,提升情緒調控能力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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