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第三天的陽光帶著灼人的溫度,四百米接力賽的檢錄處圍滿了人。付少宇站在第三棒的位置,活動著手腕,左臂的繃帶被他特意用護具加固過。張一民拍著他的肩膀:“老大,小心點,剛才看見體育學院的人跟其他兩個院的嘀咕,眼神不對。”
付少宇點點頭,目光掃過隔壁賽道的體育學院隊員,他們正看著自己,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容裡藏著的惡意,像夏日午後的悶雷,讓人心裡發沉。
“各就各位——”裁判的哨聲響起。
付少宇彎腰站在起跑線上,右手搭在接棒區的欄杆上,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他深吸一口氣,將太極心法運轉起來,讓呼吸與心跳保持平穩,感官卻像拉滿的弓,捕捉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第一棒的隊員像離弦的箭衝了出去,看台上的歡呼聲浪翻湧。第二棒交接順利,當橘紅色的接力棒遞到付少宇手裡時,他幾乎是憑著本能接住,腳下猛地發力,像出膛的炮彈般躥了出去。
風在耳邊呼嘯,賽道兩邊的人影飛速後退。他保持著高速奔跑,眼看就要進入直道,突然感覺左右兩側的身影猛地向中間擠壓過來——是另外兩個學院的隊員!他們像是失去了平衡,身體大幅度傾斜,胳膊肘有意無意地撞向付少宇的腰側。
“不好!”付少宇心裡一緊,下意識想減速避讓,可高速奔跑中的慣性讓他難以立刻停下。左側的隊員突然腳下一絆,身體直直向他倒來,右側的人也同時靠過來,像兩麵牆一樣,把他死死夾在中間。
“砰!”
付少宇的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塑膠跑道上,膝蓋和手肘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疼。接力棒脫手飛出,在地上滾出老遠。
還沒等他掙紮著爬起來,一隻穿著釘鞋的腳突然踩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纏著繃帶的左臂上!
“呃!”劇痛像電流般竄遍全身,付少宇眼前一黑,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那隻腳還惡意地碾了一下,骨頭摩擦的聲音在耳邊清晰得可怕。
“啊——!”看台上爆發出驚叫聲。李玲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臉色慘白,手指死死摳著欄杆,指節泛白。張一民和趙藍翔像瘋了一樣想衝下看台,卻被工作人員攔住。
踩在他手臂上的,正是體育學院的接力隊員!他臉上帶著挑釁的笑,仿佛隻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頭。
付少宇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能感覺到左臂的繃帶下滲出了溫熱的液體,那是血的溫度。疼痛幾乎要將他吞噬,但他死死盯著那個隊員的臉,眼神像淬了冰的刀。
“你乾什麼!”裁判終於衝了過來,厲聲嗬斥,“故意傷人嗎?”
那隊員假惺惺地收回腳,攤開手:“對不起啊,沒看見。”
周圍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有憤怒,有指責,也有竊竊私語。體育學院的休息區裡,陳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和旁邊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付少宇被同學扶起來時,左臂已經完全動不了了,繃帶被血浸透了一大片,像開在白色布料上的紅罌粟。他看著那幾個肇事的隊員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隊伍,看著裁判隻是口頭警告了幾句,一股怒火混雜著徹骨的寒意,在心底翻湧。
“少宇,彆衝動!”範莉跑過來,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聲音帶著哭腔,“我們去醫院,這比賽不跑了!”
付少宇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盯著前方的賽道。陽光刺眼,他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那些藏在暗處的陰招,那些明目張膽的惡意,像一盆臟水,潑在了本該純粹的賽場上。
係統麵板在劇痛中瘋狂閃爍紅光:
【檢測到嚴重二次傷害:左臂傷口撕裂,疑似骨裂加重。觸發緊急防護機製:“忍痛”狀態強製激活,暫時屏蔽70疼痛感。】
一股奇異的麻木感順著左臂蔓延開來,疼痛減輕了些,但那被踐踏的屈辱感,卻像烙印一樣刻在心裡。他推開扶著他的人,用沒受傷的右手撿起地上的接力棒,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我還要跑。”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你瘋了!”李玲跑過來,眼淚掉個不停,“你的手都這樣了,還跑什麼啊!”
付少宇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又看了看看台上那些擔憂、憤怒、期待的目光,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蒼涼:“他們想讓我倒下,我就偏不。”
他轉過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接力區,背影在陽光下拉得很長,帶著一種悲壯的倔強。裁判想阻止,卻被他眼裡的光震懾住,那是一種寧折不彎的鋒芒,讓人不敢直視。
當付少宇重新站在賽道上時,全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然後,不知是誰先開始鼓掌,緊接著,掌聲像燎原的火,席卷了整個操場,比任何時候都響亮。
體育學院的隊員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們沒想到,這樣的陰招都沒能打垮他。
發令槍響,最後一棒的隊員衝了過來。付少宇穩穩接住接力棒,忍著左臂的劇痛和膝蓋的擦傷,再次衝了出去。他的速度不如剛才快,姿勢也有些踉蹌,卻像一頭受傷的狼,眼神死死盯著終點線,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公和惡意,都踏在腳下。
賽道兩邊的歡呼聲震耳欲聾,“付少宇加油”的喊聲此起彼伏,蓋過了一切雜音。
當他把接力棒遞出去的那一刻,整個人脫力般倒在地上。但這一次,無數雙手伸了過來,把他穩穩接住。
係統麵板在此時亮起,沒有任務提示,隻有一行字:
【獲得“不屈”特質:在逆境中,意誌力提升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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