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操場還浸在晨霧裡,國旗護衛隊的隊員們已經站成了整齊的隊列。軍綠色的作訓服在霧氣中若隱若現,踢正步的聲音沉悶而整齊,卻少了往日的活力。
付少宇走過去時,隊伍的節奏明顯亂了一下。他注意到,隊員們的眼神裡帶著小心翼翼的敬畏,連擺臂的幅度都比平時標準了幾分,卻透著股緊繃的僵硬。
“稍息。”付少宇開口,聲音在晨霧中傳開。
隊員們“唰”地並攏雙腳,動作標準得像機器人,卻沒人敢抬頭看他。
張一民走過來,壓低聲音:“老大,他們好像……有點怕你。”
付少宇皺眉,看向隊列。趙藍翔正糾正一個新兵的動作,聲音比平時溫柔了八度,看到付少宇的目光,還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安昭站在隊伍側麵,手裡轉著佛珠,衝他擠眉弄眼,顯然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怕我?”付少宇覺得不可思議,“我平時很凶嗎?”
“不凶,但……”張一民撓撓頭,“你那天打斷樹的事,他們都傳開了,說你一拳能把人打飛。”
付少宇這才明白,運動會上的“威名”竟然傳到了自己人這裡。他看著隊員們緊繃的臉,心裡有點無奈——這些可是一起摸爬滾打的兄弟,怎麼能因為這點事生分了?
“全體都有,原地休息十分鐘。”付少宇拍了拍手,走到隊伍前麵,努力擠出個溫和的笑,“最近訓練辛苦,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
隊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接話,氣氛更尷尬了。
付少宇清了清嗓子,自顧自地說:“從前有個新兵,第一次練正步,順拐得特彆厲害。班長罰他單獨練,練到天黑,他終於學會了——結果第二天一緊張,不僅自己順拐,還把旁邊三個隊友帶得跟著順拐,整個隊伍像跳秧歌似的……”
他故意模仿順拐的樣子,腳步歪歪扭扭,想逗大家笑。
可隊列裡一片死寂,隻有幾個新兵嘴角抽了抽,又趕緊低下頭,生怕被他看見。趙藍翔想笑又不敢,憋得臉通紅。
付少宇的動作僵在半空,有點尷尬。
“咳,”他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話題,“要不我給你們表演個節目?比如……用手指做俯臥撐?”他說著,還真俯下身,準備演示。
“隊、隊長!不用了!”一個小個子新兵突然喊道,聲音帶著哭腔,“我們一定好好訓練,您彆生氣……”
付少宇愣住了。他這是在開玩笑活躍氣氛,怎麼就成生氣了?
旁邊的安昭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付施主,你這威懾力,比佛祖的佛光還厲害啊!”
付少宇瞪了他一眼,站起身,看著隊員們驚恐的眼神,徹底沒轍了。他想緩和氣氛,結果適得其反,好像自己真成了隨時會動手的凶神。
“行了,不鬨了。”他收起玩笑的心思,語氣恢複了平時的沉穩,“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那天在樹林,是他們先挑釁,我隻是自衛。在這兒,你們是我的兄弟,隻要好好訓練,我不會動你們一根手指頭——當然,訓練偷懶的除外。”
他走到那個順拐的新兵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次看你訓練很努力,就是有點緊張。放鬆點,順拐不可怕,怕的是不敢練。”
新兵愣了愣,抬起頭,看到付少宇眼裡的真誠,突然紅了眼眶:“謝、謝謝隊長!”
付少宇又走到趙藍翔身邊,踹了他一腳——當然,力道很輕:“你小子也怕我?”
趙藍翔撓撓頭,嘿嘿笑了:“不是怕,是……崇拜!老大你太厲害了!”
張一民也跟著笑:“就是,我們是覺得老大你現在特像武俠小說裡的隱世高手,平時看著溫和,一出手就驚天動地。”
隊員們聽到這裡,氣氛漸漸鬆動了些。有個膽大的老兵喊道:“隊長,你那斷樹的一拳,能不能再露一手?我們保證不往外說!”
“想什麼呢?”付少宇笑罵,“學校的樹都被我打斷了,再斷一棵,王老師得讓我賠到畢業。”
這話一出,隊員們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晨霧中的緊張感像被風吹散了,隊列裡又恢複了往日的活力。
“好了,休息結束。”付少宇收起笑容,眼神變得銳利,“接下來,我們練正步走——誰要是再順拐,彆怪我‘特殊照顧’!”
“是!”隊員們齊聲應道,聲音響亮得驅散了最後的霧氣。
付少宇看著重新振作起來的隊伍,心裡鬆了口氣。看來玩笑開砸了沒關係,隻要拿出真心,兄弟們總會懂的。
安昭走到他身邊,撚著佛珠,笑眯眯地說:“看來,比起佛法,還是拳頭更能讓這些小子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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