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蠍子的熱氣還沒散儘，付少宇回到酒店剛卸下外套，手機就響了。屏幕上跳動著一串陌生的本地號碼，歸屬地顯示為軍區家屬院。
“喂，您好。”
“是少宇嗎？我是趙老爺子。”電話那頭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歲月沉澱的威嚴。
付少宇一愣：“趙老將軍？您好。”
“方便的話，來我家一趟。”老爺子的語氣不容置疑，“有件事，想跟你聊聊。”
付少宇心裡犯嘀咕，這時候找他能有什麼事？但還是應道：“方便，我這就過去。”
打車到軍區家屬院門口，站崗的哨兵顯然認識他，核對身份後直接放行。趙老爺子家住在一棟老式的兩層小樓，門口種著幾棵梧桐樹，在夜色裡投下斑駁的影子。
敲門後，開門的是趙團長。他看到付少宇，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側身讓他進來：“爸在書房等你。”
客廳裡沒開燈，隻有書房透出昏黃的光。付少宇跟著趙團長穿過客廳，心裡的疑惑更重了。
書房門被推開，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麵而來。趙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拿著一個紫砂壺，旁邊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穿著純黑色製服的男人。
那製服不是軍裝，也不是警服，款式簡潔利落，袖口繡著細小的銀色徽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男人三十歲左右，麵容冷峻，眼神銳利如刀，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付少宇，帶著審視的意味。
付少宇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這氣場，絕非普通人。
“坐。”趙老爺子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付少宇坐下，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開門見山：“老將軍，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
趙老爺子呷了口茶，緩緩開口：“少宇，這位是國安的同誌，姓鄭。”
姓鄭的男人對著付少宇微微頷首，沒說話，氣場卻依舊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國安？
付少宇的眉頭瞬間皺起。國家安全部門？他們找自己做什麼？
“鄭同誌，你跟他說吧。”趙老爺子把話頭遞了過去。
鄭同誌放下手裡的茶杯，聲音低沉而平穩：“付少宇同誌，我們看過龍口島的監控錄像。”
付少宇的心沉了下去。
“你在五分鐘內擊退十幾頭狼，徒手殺死狼王，”鄭同誌的目光緊鎖著他，“以普通人的體能，不可能做到。我們需要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果然是為了這事。
付少宇沉默了。係統的存在不能說，十倍爆發的秘密也不能說。他該怎麼解釋？
趙老爺子看出了他的窘迫，開口打圓場：“少宇，彆緊張。鄭同誌不是來為難你的。龍口島的事，你是為了救人，功大於過。他們隻是例行了解情況。”
鄭同誌補充道：“我們沒有彆的意思。你的身份背景我們已經核查過，根正苗紅，付師長也是我們信得過的同誌。我們隻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那段視頻，太超出常理了。”
付少宇看著兩人，心裡快速盤算著。他不能暴露係統，隻能找個借口。
“我從小跟著一位老爺爺練家子功夫。”他緩緩開口，語氣儘量平靜，“爺爺是太極老拳師，教過我一些實戰技巧。那天情況緊急，老爺爺教過我激發潛能的方法。對就是這樣！”
這個解釋很牽強，但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說法。
鄭同誌盯著他看了幾秒，沒說話，隻是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麵前：“這是保密協議。你在龍口島的表現，涉及超出常規的能力，屬於機密信息，不得向任何人透露。簽了它，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文件上的字跡印得很清晰，核心內容就是要求他對龍口島擊退狼群的細節保密，不得對外宣揚。
付少宇拿起筆，沒有猶豫，在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式。
鄭同誌收起協議，站起身：“感謝配合。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們可能還會聯係你。”說完，他對著趙老爺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書房。
書房裡隻剩下付少宇和趙老爺子祖孫倆。
“老將軍，謝謝您。”付少宇真心實意地說。如果不是老爺子從中斡旋，這事恐怕沒這麼容易了結。
趙老爺子擺了擺手，歎了口氣：“你這小子，身上藏的秘密不少啊。”他沒追問付少宇的“家子功夫”是真是假，隻是語重心長地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以後做事，多想想後果。”
“我明白。”
“行了，回去吧。”趙老爺子揮揮手，“好好養傷，彆讓你二叔擔心。”
走出趙家小樓，夜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絲涼意。付少宇回頭望了一眼那扇亮著燈的窗戶，心裡五味雜陳。
國安的介入，意味著他的“異常”已經引起了特殊部門的注意。這既是警告，也是某種程度的“認可”——隻要他不濫用能力，不危害國家安全，他們就不會乾涉。
打車回酒店的路上，付少宇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心裡漸漸平靜下。
車停在酒店門口，付少宇推開車門，深吸了一口氣。
明天，該回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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