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病房外,走廊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一群來自世界各地的頂尖專家圍坐在會議室裡,氣氛凝重得像壓了塊巨石。
“病人目前生命體征穩定,但腦部掃描顯示,槍擊震蕩和之前的能量透支導致多處神經損傷,有淤血壓迫運動中樞。”一位神經科專家指著屏幕上的腦部影像,語氣沉重,“如果不進行二次手術,淤血無法清除,神經損傷會持續惡化,百分百會成為植物人。”
“可二次手術的風險太大了。”另一位專家搖頭,“腦部神經密集,手術中任何一點失誤都可能導致癱瘓甚至當場死亡,成功率不足三成。”
“三成?我看連兩成都是樂觀估計。”有人補充道,“保守治療至少能保住性命,雖然是植物人,但總比死在手術台上強。”
“話不能這麼說!”立刻有人反駁,“他是為了任務重傷的,他這樣的人,能接受自己變成一個毫無意識的活死人嗎?”
雙方爭執不下,會議室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伊莎貝拉走了進來。事情的發生讓她眼底帶著青黑,卻絲毫沒削弱她身上的氣場。她掃過在場的專家,聲音冷得像冰:“我不管什麼成功率,也不管什麼保守治療。”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屏幕上的腦部影像上,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隻要他醒過來,像正常人一樣活著。手術,必須做。”
專家們麵麵相覷,沒人敢反駁。這位羅布斯家族的繼承人,此刻展現出的魄力,足以讓任何人敬畏。
恰在此時,鄭局長也匆匆趕到醫院。他剛聽完下屬的彙報,走進會議室時,正好聽到伊莎貝拉的話。
“鄭局。”專家們紛紛起身打招呼。
鄭局長擺了擺手,走到屏幕前,盯著那張腦部影像看了很久,眉頭緊鎖。他認識付少宇多年,太了解那小子的性子了——驕傲、堅韌,寧折不彎。
“做。”良久,他開口,聲音沙啞卻堅定,“第二次手術必須做。”
他看向眾人,語氣沉重卻有力:“我了解付少宇,如果讓他醒著選擇,他也一定會選這條路。與其讓他當個渾渾噩噩的活死人,不如賭一把。就算失敗了,他也不會怪我們。”
伊莎貝拉看向鄭局長,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好!”領頭的神經科專家重重點頭,“那就準備手術,預計兩小時後開始。通知手術室,做好最長手術準備,估計要十幾個小時。”
消息很快傳開,全世界最頂尖的神經科專家都聚集到了手術室,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凝重。相比於身體上的槍傷,腦部神經的處理才是最棘手的——每一根神經都細如發絲,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兩個小時後,付少宇再次被推進了手術室。紅燈亮起的瞬間,伊莎貝拉和鄭局長同時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誰都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像沙漏裡的沙子,緩慢而沉重。
走廊裡很靜,隻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敲擊著每個人的心弦。
中途,伊莎貝拉的手機響了,是管家的電話,說家族的人已經到了醫院樓下。
她皺了皺眉,起身走到電梯口。
電梯門打開,一群穿著黑色西裝、氣勢逼人的保鏢簇擁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了出來,正是羅布斯家族的核心成員之一,也是她的遠房叔父,負責家族的安全事務。
“小姐,您沒事吧?”老者看到伊莎貝拉,臉上露出關切,眼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我沒事。”伊莎貝拉語氣平淡,“你們怎麼來了?”
“家族接到消息,說您遇襲,族長不放心,讓我們立刻過來保護您。”老者頓了頓,補充道,“順便……處理後續的事。”
伊莎貝拉知道,所謂的“處理後續”,不過是家族想掌控局麵罷了。她之前甩開家族的人,就是不想被他們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