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萬柳書院的餐廳裡彌漫著早餐的香氣。
張老爺子和陳老者坐在餐桌旁，眼神不約而同地落在陳家洛身上，帶著幾分詫異。
往日裡，陳家洛對付少宇的順從，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打不過”的無奈，眉宇間總藏著幾分不服氣。可今天，他給兩位老爺子盛粥時動作恭敬，給付少宇遞包子時眼神裡更是帶著實打實的敬畏，連說話都透著小心翼翼，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好幾歲。
“這小子……”陳老者捅了捅張老爺子的胳膊，低聲道，“昨天不是跟你徒弟出去‘瀟灑’了嗎？怎麼回來跟換了個人似的？”
張老爺子也納悶，瞥了眼正在喝粥的付少宇：“誰知道呢。”
兩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付少宇，帶著詢問。
付少宇放下筷子，一臉無辜：“我哪知道他中了什麼邪。”他話鋒一轉，促狹地看向陳家洛，“估計是思春了，想女人了。陳爺爺，您趕緊給他找個童養媳，說不定就好了。”
“噗——”陳家洛剛喝進嘴裡的粥差點噴出來，腳下一個趔趄，臉都紅了，“付哥！您彆瞎說啊！我……我沒有！”
他心裡直打鼓，哪是想女人，分明是昨天被那“奪命十八環”嚇破了膽，對付少宇的“瘋”和“強”徹底服了，連帶著對長輩的態度都收斂了鋒芒。
陳老者被逗笑了，搖搖頭：“就你主意多。”
吃過早飯，付少宇走到張老爺子身邊：“師傅，我今天去趟國安總部，找鄭局。他上次說有好事找我，要是沒彆的事，我就準備回魯南大學上課了。”
張老爺子點點頭：“去吧。回去好好上學，彆總惹事。”頓了頓，又補充道，“太極心法彆忘了練，回頭我查你。”
“知道了。”
付少宇坐上陳家安排的車，直奔國安總部。
鄭局的辦公室裡，茶香嫋嫋。看到付少宇進來，鄭局放下手裡的文件，笑著起身：“恢複得怎麼樣？”
“托您的福，吃嘛嘛香。”付少宇拍了拍胸脯，語氣輕鬆，“再來十幾個歹徒，照樣信手拈來。”
“你啊，還是這副性子。”鄭局無奈地搖搖頭，指了指沙發，“坐。”
兩人坐下，寒暄幾句後，付少宇忍不住問：“鄭局，您上次說的‘好事’，到底是什麼啊？”
“急什麼。”鄭局笑了笑，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
那盒子方方正正，紅綢包裹，邊角燙著金色的花紋——付少宇心裡“咯噔”一下，這是軍功盒！
他瞬間坐直了身子，心跳都快了幾分。難道是因為蘭陵市的事？雖說當時情況凶險，但他總覺得自己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沒想到還能得軍功。看這盒子的規格，應該是個三等功吧？
“鄭局，您早說要頒獎章，我就穿得正式點了。”付少宇連忙整了整身上的休閒裝，有點不好意思。
鄭局卻沒直接打開盒子，而是看著他，神情嚴肅起來：“少宇，你是國安的特殊人才，身份需要嚴格保密，不能像部隊那樣公開授勳。所以，以後你的立功受獎，都隻能在這兒，私下進行。”
付少宇點點頭，明白其中的輕重。
鄭局深吸一口氣，捧著紅色盒子走到付少宇麵前，緩緩打開——
裡麵靜靜躺著一枚軍功章，金燦燦的星徽下，“一等功”三個字格外醒目，邊緣的稻穗紋路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
“一……一等功？”付少宇直接愣在當場，眼睛瞪得溜圓，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以為最多是三等功，頂天了二等功，怎麼會是一等功？這可是軍人能獲得的最高榮譽之一，多少人一輩子都盼不來！
“愣著乾什麼？”鄭局把軍功章遞到他麵前，語氣鄭重，“鑒於付少宇同誌在蘭陵市商場槍擊案中的優異表現——臨危不亂，成功保護重要人物安全撤離，擊斃十九名危險分子，展現出華夏兒女的大無畏精神和奉獻精神，經國家安全保衛局黨委會議決定，授予你個人一等功！”
他頓了頓，目光殷切：“希望你戒驕戒躁，再接再厲。”
付少宇的手指有些顫抖，小心翼翼地接過軍功章。冰涼的金屬觸感傳來，沉甸甸的，仿佛承載著千斤重量。
他突然站起身，對著鄭局“啪”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還是在部隊時養成的習慣，此刻卻格外鄭重。
“謝謝鄭局！謝謝組織！”他聲音有些發緊，心裡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