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帶著幾分慵懶，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小院的地麵上投下晃動的光斑。付少宇從學校辦公室回來，一進院子就沒看到張老爺子的身影，喊了兩聲也沒人應。
“師傅？”
他皺了皺眉，轉身往後院走去。剛繞過屋角，就看到後院的空地上，張老爺子正拄著鐵鍬站在那裡，微微喘著氣，而陳家洛則像條脫水的魚，癱在地上，手裡還攥著一把小鋤頭，臉上沾著泥土，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後院那塊原本光禿禿的地，已經被翻了大半，泥土的腥氣混雜著青草的味道撲麵而來。
“師傅，您怎麼在翻地？”付少宇連忙走過去，接過老爺子手裡的鐵鍬，“不是說種點青菜嗎？雇人來弄就行了，您何必自己動手。”
張老爺子擺了擺手，咳嗽了兩聲：“活動活動筋骨，沒事。”他看了眼癱在地上的陳家洛，沒好氣地說，“這小子，乾點活就跟要了命似的，讓他翻二十公分深，才乾了這麼點就歇菜了。”
陳家洛哭喪著臉，有氣無力地說：“付哥，我……我從小沒乾過這活啊，這比紮馬步累多了……”
付少宇沒理會他，注意力全在師傅身上。他發現老爺子的臉色比早上差了些，嘴唇有些發白，呼吸也不太順暢，剛才拄著鐵鍬的手，甚至微微有些顫抖。
一瞬間，他想起了之前在醫院，師傅為了救他，強行渡氣的事。張老爺子當時說沒事，可他心裡一直犯嘀咕——那種損耗根基的法子，怎麼可能沒事？
“您歇著去。”付少宇把鐵鍬往地上一插，沉聲道，“剩下的我來。”
張老爺子還想說什麼，卻被付少宇不由分說地扶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又拿起水壺遞過去：“喝點水。”
他自己則抓起鐵鍬，開始翻地。雖然剛痊愈不久，但他現在力氣比以前大了不少，鐵鍬插進土裡，用力一撬，一大塊泥土就翻了過來，動作乾脆利落。
陳家洛看著付少宇輕鬆的樣子，驚訝地張大了嘴——同樣是翻地，怎麼他乾著就跟搬山似的，付少宇卻跟玩似的？
付少宇沒理會他的驚訝，一邊翻地一邊留意著師傅的動靜。老爺子坐在那裡，背微微佝僂著，眼神有些放空，不像平時那樣精神矍鑠。
“老了，果然不中用了。”張老爺子看著付少宇的背影，低聲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付少宇翻地的動作頓了一下，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他從沒聽師傅說過這樣的話，老爺子一輩子要強，就算上次受傷，也從沒說過一句軟話。
看來，渡氣的後遺症，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他沒回頭，隻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心裡卻已經盤算起來——係統商城裡應該有能滋補身體、穩固根基的丹藥，晚上得好好看看，不管花多少積分，都得給師傅兌換一瓶。
不到半個小時，剩下的地就全翻完了，土塊被敲碎，整整齊齊，深度剛好二十公分。
“搞定。”付少宇把鐵鍬立在牆邊，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過去扶起還在喘氣的陳家洛，“起來，把師傅扶回去。”
陳家洛這才緩過勁來，連忙跟著付少宇，一左一右扶著張老爺子往前院走。
“師傅，您要是累了，就彆硬撐著。”付少宇輕聲說，“地裡的活不急，等我有空了再來弄。”
張老爺子哼了一聲：“我還沒到需要人伺候的地步。”嘴上雖然強硬，腳步卻有些虛浮，明顯是累著了。
回到前院，付少宇讓陳家洛去打盆熱水，自己則扶著師傅在椅子上坐下，又拿出毛巾給他擦了擦手。
“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去買。”付少宇問。
“隨便弄點就行，清淡點。”張老爺子擺擺手，閉上眼睛養神，“你不是晚上要請隊員吃飯嗎？早點準備去吧，彆耽誤了。”
“不急，等會兒讓陳家洛去買就行。”付少宇蹲在師傅麵前，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師傅，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張老爺子睜開眼，瞪了他一下：“胡說什麼，我好得很。”
“您彆騙我了。”付少宇語氣認真，“是不是上次渡氣的事，留下了後遺症？”
張老爺子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老毛病了，跟那沒關係。人年紀大了，總有那麼點不舒服，養養就好了。”
他顯然不想多說。
付少宇也沒再追問，心裡卻已經打定主意。他知道師傅的脾氣，越是逞強，說明情況可能越不好。
“那您好好歇著，我去弄點吃的。”
他轉身走進廚房，陳家洛正好端著熱水進來，看到付少宇，小聲問：“付哥，老爺子沒事吧？”
“沒事。”付少宇淡淡道，“你去超市買點菜，要新鮮的蔬菜，再買點排骨，燉個湯。”
“哎。”陳家洛點點頭，剛要走，又被付少宇叫住。
“對了，買點小米和山藥，晚上熬粥。”
“知道了。”
陳家洛走後，付少宇坐在院子裡，看著師傅閉目養神的樣子，心裡沉甸甸的。他拿出手機，假裝玩遊戲，實則打開了係統商城，搜索“滋補丹藥”。
【固本培元丹：售價5000積分，可修複受損根基，滋補氣血，適合中老年修士。】
【凝神靜氣丸：售價3000積分，可穩定心神，緩解疲勞……】
【九轉還魂丹：售價積分，生死人肉白骨……】
看到九轉還魂丹的價格，付少宇嚇了一跳，連忙跳過，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固本培元丹上。5000積分，他現在有積分，足夠買六顆了。
“就這個了。”他心裡默念，“兌換一顆固本培元丹。”
【叮！兌換成功，固本培元丹已存放至係統空間，請注意查收。】
付少宇鬆了口氣，打算一會放在飯菜裡。
不一會兒，陳家洛買了菜回來，付少宇簡單弄了幾個家常菜，燉了一鍋排骨山藥湯，又熬了小米粥把固本培元丹放在粥裡。
吃飯的時候，張老爺子的胃口還不錯，喝了兩碗粥，吃了些青菜。付少宇看著，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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