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文藝比賽決賽的場館座無虛席,比初賽時熱鬨了數倍。除了高校師生,還來了不少媒體和娛樂公司的人,閃光燈在觀眾席前排此起彼伏,氣氛比任何一場比賽都要熱烈——畢竟,這是最容易出“明星”的環節。
淩淼作為鋼琴組的最高分,被安排在中場表演。她依舊穿著白色禮服,隻是換了更簡潔的款式,坐在鋼琴前,指尖流淌出《天空之城》的旋律。空靈的琴聲配上她絕美的五官,宛如從童話裡走出來的公主,看得全場屏息。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
“太好聽了!淩淼簡直是被學業耽誤的藝術家!”
“我剛才看到星輝娛樂的總監在遞名片!”
果然,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上台,手裡拿著合同:“淩淼同學,我們星輝娛樂願意以千萬年薪簽下你,全力打造你的音樂事業,考慮一下嗎?”
全場一片驚呼——千萬年薪,對於一個學生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淩淼卻隻是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抱歉,我目前的重心還是在學業上,謝謝厚愛。”她優雅地鞠躬下台,路過觀眾席時,目光掃過付少宇,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炫耀。
付少宇嚼著口香糖,沒什麼反應。
輪到蘇曼琪時,依舊是最後一個。經曆了初賽的波折,她明顯從容了許多。一襲淡綠色長裙,坐在古箏前,指尖輕撥,《漁舟唱晚》的悠揚旋律緩緩流淌,仿佛帶人來到了夕陽下的江邊,漁船唱和,歲月靜好。
“這古箏彈得真有韻味!”
“不比鋼琴差啊,各有各的美!”
表演結束,也有兩家娛樂公司的人上前遞名片,其中一家甚至開出了八百萬的年薪。但當他們得知蘇曼琪是蘇氏集團的千金時,都訕訕地收回了手——人家根本不缺這點錢。
蘇曼琪禮貌地拒絕了所有邀請,下台時,付少宇衝她豎了個大拇指,她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
所有預定節目表演完畢,評委們正準備打分,其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評委突然開口:“等一下。”
他是省音樂家協會的主席,在業內德高望重。隻見他看向後台方向,朗聲道:“第一天和蘇曼琪同學合奏《十麵埋伏》的那位同學,拉二胡的小夥子,來了嗎?”
付少宇正準備溜出去透氣,聽見這話,腳步頓住了。
張一民推了推他:“老大,叫你呢!”
老評委笑眯眯地說:“上一次你的二胡拉得太精彩了,能不能再上台給我們露一手?台下的年輕朋友可能不知道,咱們民族樂器的魅力,可不比西洋樂器差啊!”
台下頓時響起附和聲,不少人還記得那天震撼人心的合奏,紛紛鼓掌:“再來一個!”“二胡!二胡!”
淩淼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舒服——這都快結束了,怎麼還給他加戲?
付少宇被眾人的目光包圍,一副“盛情難卻”的樣子,慢悠悠地走上台。他沒拿二胡,反而衝後台的工作人員說了句:“麻煩找個嗩呐來。”
“嗩呐?”眾人都愣住了。這樂器倒是常見,可在這種高雅的文藝比賽上吹嗩呐,是不是太接地氣了?
淩淼更是嗤笑一聲——他果然隻會這些登不上台麵的東西。
付少宇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嗩呐,擦了擦嘴,對著話筒道:“剛才這位老評委說得對,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樂器,一點都不差。”
他掃了一眼台下,語氣帶著點調侃:“就是有些人總覺得國外的月亮圓,喜歡鋼琴小提琴那一套,對嗩呐、二胡這些‘土家夥’瞧不上眼。覺得它們不夠高雅,不夠洋氣。”
“今天我就給大夥吹一段嗩呐,讓你們聽聽,什麼叫‘百般樂器,嗩呐為王’!”
話音剛落,他將嗩呐湊到嘴邊,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