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的鐘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張一民和趙藍翔幾乎是在鐘聲落下的瞬間就帶著隊伍衝了出去。尤其是張一民，像是被蚊子叮急了的公牛，恨不得腳下生風，一邊跑還一邊喊：“兄弟們，衝啊！摘最多的蘋果，讓他們洗一個月襪子！”
安昭跟在他身後，短袖下的胳膊已經被叮得紅腫一片，跑起來又癢又疼，卻還是咬著牙往前衝：“快點！爭取在大爺醒之前搞定！”
許光玉和蘇曼琪看著那兩隊人已經快衝到果園邊，急得拽了拽付少宇的衣角：“付哥，他們都快到了，我們再不衝就來不及了！”
付少宇卻慢悠悠地蹲在草叢裡，手指撚起一根草葉，吹了聲輕哨：“急什麼？好戲才剛開始。”
他抬頭看向王猛，王猛心領神會，悄悄往後退了幾步，躲到一棵老槐樹後麵。
此時，張一民和趙藍翔的隊伍已經鑽進了果園。月光透過蘋果樹葉的縫隙灑下來，照亮了枝頭紅彤彤的蘋果，看著就讓人眼饞。
“快！多摘點！往袋子裡塞！”張一民壓低聲音指揮著，自己也伸手夠了個最大的蘋果，剛想往懷裡揣，就聽身後傳來一聲炸雷般的呼喊——
“有人偷蘋果了！快來人啊！”
是王猛的聲音！洪亮得能傳遍半個島！
果園旁邊的小屋“唰”地一下亮起了燈，緊接著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吼聲：“你們這群龜兒子！敢來偷我老頭子的蘋果？給我等著！”
“糟了！被發現了！”趙藍翔嚇得手一抖，剛摘的蘋果掉在地上，“快跑啊！”
可不等他們轉身，就聽“咻”的一聲，一個小石子擦著張一民的耳朵飛了過去，“啪”地打在旁邊的果樹上，樹皮都被打下來一小塊！
“我靠！”張一民嚇得一縮脖子，轉頭就看到小屋門口站著個老大爺，手裡拿著一把老式彈弓，正眯著眼睛瞄準他們！
“還敢看？吃我一彈！”老大爺中氣十足，彈弓拉得滿滿當當，又是一發石子射來，這次直接打在安昭的屁股上！
“嗷！”安昭疼得蹦起來，眼淚都快出來了，“這老頭是神射手啊！”
哪知道這隻是開始。老大爺像是開了掛，彈弓在他手裡上下翻飛，石子一顆接一顆地射出來，準頭好得驚人——專打屁股和大腿，疼得人嗷嗷叫，卻又傷不了筋骨。
“彆摘了！跑啊！”趙藍翔第一個反應過來，抱著頭就往果園外衝。他身後的董瀟君和王海琛也顧不上蘋果了，跟著他撒腿就跑。
張一民和安昭也想跑，可剛轉身就被石子“精準打擊”，疼得齜牙咧嘴。兩人一邊抱頭鼠竄，一邊還不忘抱怨：“老大這混蛋！肯定是他算計我們！”
付少宇站在草叢裡，看著果園裡雞飛狗跳的景象，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許廣玉和蘇曼琪一開始還替他們著急，看到這場景也忍不住捂嘴偷笑。
“走吧，回基地。”付少宇拍了拍褲子上的草屑，站起身。
“啊？”蘇曼琪愣住了，“那蘋果……我們不偷了嗎？”
付少宇一臉無辜地攤攤手：“什麼蘋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衝兩女眨眨眼，“我們隻是來散步的，誰偷蘋果了？”
許廣玉反應過來，忍不住笑出聲：“付哥，你太壞了！”
三人說說笑笑地往基地走，把身後果園裡的“慘叫聲”遠遠拋在腦後。
回到基地門口，王猛已經在那兒等著了，看到他們回來，憋著笑遞過來一個蘋果：“剛從大爺那兒‘借’的，甜得很。”
付少宇接過蘋果咬了一口，果然甜津津的：“大爺沒生氣？”
“生氣？他樂著呢！”王猛笑道，“說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這幫小子送上門讓他練手，他還說下次有這活動再叫他。”
原來這老大爺是退伍的偵察兵，當年在部隊裡就是神射手，彈弓玩得比槍還準。退休後守著這片果園，平時就愛用彈弓打鳥，付少宇早就跟他打好了招呼，今晚的“偷蘋果”其實是場早就安排好的特訓。
半小時後，張一民和趙藍翔的隊伍才狼狽不堪地跑回來。一個個頭發淩亂，衣服上沾著草葉和泥土，臉上還有被樹枝劃破的小口子，尤其是張一民和安昭，胳膊腿上又紅又腫，又被石子打了好幾下，疼得齜牙咧嘴。
“老大！你是不是故意的！”張一民一看到付少宇就衝了過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什麼偷蘋果！根本就是讓我們去挨揍！那老頭的彈弓太準了！”
付少宇咬著蘋果，斜了他一眼，一臉無辜：“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偷蘋果了？我堂堂華夏好兒郎，怎麼可能教唆你們做這種事？”
“你！”張一民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旁邊的王猛，“王教官可以作證！你明明說……”
王猛轉過頭，假裝看風景：“哦？我說什麼了？我隻聽到你們說要去‘摘’蘋果，還以為是老大允許的呢。”
趙藍翔也懵了：“付哥，你不能不認賬啊！我們可是聽了你的命令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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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令？”付少宇挑眉，“我讓你們穿長袖長褲，你們穿了嗎？我讓你們耐心觀察，你們跑那麼快乾嘛？”他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再說了，你們說我讓你們偷蘋果，那蘋果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啞巴了。剛才被老大爺追得屁滾尿流，彆說偷蘋果了，手裡連根蘋果枝都沒帶回來！
“你看，”付少宇攤攤手，“連蘋果都沒有，怎麼證明你們去偷了？搞不好是自己跑去果園玩，被大爺當成小偷了呢？”
“你……你這是狡辯！”安昭氣得跳腳，可偏偏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付少宇看著他們氣急敗壞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行了，不逗你們了。今晚的特訓，是想讓你們明白三個道理。”
他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第一，服從命令。讓你們穿長袖長褲，是為了防蚊子和樹枝，你們偏不聽，這就是代價。第二，遇事冷靜。被發現就慌了手腳，連目標都忘了，這在實戰中就是送死。第三，彆輕易相信彆人，尤其是我。”
眾人愣在原地，臉上的怒氣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雖然被耍了一頓，但仔細想想，付少宇的話確實有道理。
“好了，趕緊回去洗洗睡吧。”付少宇揮揮手，“明天早上五點集合，遲到的罰跑十圈。”
“啊？五點？”眾人哀嚎一聲，可看著付少宇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也隻能認命地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宿舍走。
張一民走在最後，回頭看了眼付少宇，嘟囔道：“這混蛋，下次再也不信他了……”
付少宇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揚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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