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協商,付少宇一行人先行出發,應急作戰部隊需在三小時後才能展開追擊。這三個小時,是付少宇為眾人爭取的緩衝時間,也是第一編隊執行“誘餌”任務的關鍵窗口。
張一民帶領的第一編隊,三十個人全是體能頂尖的“硬茬”——趙虎、李浩然這些狠角色都在其中。他們穿著鬆垮的作訓服,激光接收裝置歪歪扭扭地彆在身上,手裡的模擬槍要麼扛在肩上,要麼拖在地上,踩著散漫的步子,晃晃悠悠地摸到了應急作戰部隊機步營的集結地。
那是一片開闊的空地,地麵被履帶碾出深深的轍痕,一千多號機步營士兵正列隊站好,身上的數字化單兵裝備閃著冷光,鋼盔下的眼神銳利如鷹,光是站在那裡,就透著一股肅殺的氣勢。機步營是整個旅裡最擅長長途奔襲的單位,配備了輕型裝甲車和快速突擊車,論機動能力,在全旅都是頂尖的。
張一民往嘴裡叼了根草,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三十人立刻散開,像一群圍著羊群打轉的狼,在機步營隊列外百十米的地方溜達起來。
“喲,這就是應急作戰部隊啊?看著也不咋地嘛。”李浩然扯著嗓子喊,故意把模擬槍往地上磕了磕,發出刺耳的聲響,“我還以為得多威風呢,原來跟我們基地的保安似的。”
機步營的士兵們眉頭一皺,卻沒人吭聲——演習還沒開始,沒必要跟一群“孩子”計較。
趙虎往前湊了兩步,雙手攏在嘴邊喊:“聽說你們能跑?我看也就那樣吧!就這速度,怕是連我們女生都追不上!”
這話一出,機步營隊列裡傳來一陣低低的騷動。機步營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機動速度,這話無疑是往他們臉上扇巴掌。
一個皮膚黝黑的班長忍不住瞪了趙虎一眼:“小子,說話注意點。”
“怎麼?我說錯了?”張一民慢悠悠地走出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穿得倒挺整齊,不知道的以為是來走秀的呢。真到了山裡,我看你們也就是挨打的份!”
他身後的人立刻跟著起哄:
“就是!說不定我們睡一覺起來,你們還沒找到我們呢!”
“我賭一根冰棍,他們三個小時能摸到我們腳後跟就算贏!”
“就這慫樣,還應急作戰?我看是‘應急吃飯’吧!”
嘲諷的話像冰雹一樣砸過來,越來越難聽。有個新兵蛋子直接對著機步營的裝甲車做了個鬼臉:“這鐵殼子看著挺唬人,彆是中看不中用,待會兒掉個鏈子可就笑死人了!”
機步營營長是個三十多歲的硬漢,姓王,此刻臉色已經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他從軍十五年,還從沒被人這麼當眾羞辱過,還是被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孩子!
“營長,這群小兔崽子太囂張了!要不……”旁邊的參謀咬著牙說,眼裡冒著火。
王營長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忍著。演習沒開始,不能違規。”
可他能忍,底下的士兵忍不了。
“媽的!老子受不了了!”一個上等兵猛地往前一步,指著張一民罵道,“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
“我說你慫!你敢動嗎?”張一民非但不怕,反而往前湊了兩步,幾乎要貼到對方的警戒線,“有本事現在來打我啊?不敢吧?就知道你們是紙老虎!”
他突然指著那上等兵的鋼盔,哈哈大笑:“喲,這鋼盔上還有個坑呢!是被鳥屎砸的吧?哈哈哈!”
“你找死!”上等兵氣得眼睛都紅了,就要衝過來。
“住手!”王營長大喝一聲,聲音震得人耳朵疼,“忘了紀律了?!”
上等兵悻悻地退了回去,卻還是死死瞪著張一民,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張一民看著機步營士兵們漲紅的臉,聽著他們粗重的呼吸聲,心裡冷笑——目的快達到了。
他清了清嗓子,突然提高音量,聲音傳遍整個集結地:“我知道你們不服氣!告訴你們,待會兒進了山,彆被我們耍得團團轉!我們就在前麵等著你們,誰要是能抓到我,我把這槍吃了!”
說罷,他對著機步營的方向比了個極其不雅的手勢,轉身喊道:“走了兄弟們!跟這群廢物耗著沒意思,咱們找個地方睡一覺,等他們慢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