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門口的梧桐樹下，付少宇靠在樹乾上，看著裡麵蒸騰的熱氣，耳邊傳來陣陣暢快的笑罵聲。後勤處長李建國陪著他，手裡拿著個搪瓷缸，時不時抿一口濃茶。
“付小哥，說實話，你們帶的這群孩子到底什麼來頭？”李建國放下茶缸，語氣裡滿是好奇，“兩天時間，乾掉我們一半的人，這戰鬥力，比咱們的偵察兵都不含糊。”
他歎了口氣：“這下好了，估計孫旅長在作戰室正被趙將軍罵得狗血淋頭呢。接下來我們後勤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光是給受傷的弟兄們換藥、補裝備，就得忙上半個月。”
付少宇笑了笑，沒接他的話茬，反而謙虛道：“都是巧合。孫旅長他們輕敵了，加上我們這群孩子都是愣頭青，敢打敢拚，其實論真本事，跟正規軍沒法比。”
他頓了頓，看向李建國：“對了李處長，能不能麻煩廚房準備點紅棗湯？我們這邊有幾個女學生和女教官，在山裡待了兩天，估計受了濕氣，喝點熱湯能舒服點。”
“這有啥難的。”李建國當即對身後的兩個乾事吩咐，“小周、小王，去炊事班說一聲，多放些紅棗、桂圓，再加點紅糖，給女同誌補補氣血。”
“是！”兩個乾事應聲跑開。
付少宇看著他們的背影，悄悄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通體紅潤的丹藥，正是係統兌換的“益氣丹”。這藥能快速恢複體力、驅散濕寒，對女生再合適不過。等會兒湯做好了，悄悄融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李建國沒注意他的小動作，隻是感慨道：“說起來，你們這群孩子是真能扛。我剛才去戰俘營看了一眼，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愣是沒一個哭喪著臉的，這點比咱們有些兵強。”
付少宇挑眉：“那是，跟著我混，輸人不能輸陣。”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澡堂裡的水聲漸漸小了。不一會兒，張一民、王猛他們一個個走了出來，換上了乾淨的作訓服，臉上的淤青淡了不少，眼神也亮了，哪裡還有半點下午的頹樣，活脫脫一群精氣神十足的小夥子。
“老大！”王猛老遠就喊了一聲，嗓門洪亮得很。
付少宇點頭：“去三號營區等著，一會兒有吃飯。”
一個小時後，三號營區的操場上突然響起一陣汽車引擎聲。趙衛東將軍帶著孫旅長、參謀長等旅部領導，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趙將軍一見到付少宇，就指著他笑罵：“你小子，可以啊！一百五十多號人，把我五千正規軍打得丟盔棄甲，這臉打得，啪啪響！”
他語氣帶著調侃，眼神裡卻滿是欣賞：“這下好了，以後我們應急機動作戰部隊出去，怕是都得被人笑話——連群半大孩子都打不過。”
付少宇趕緊擺手：“趙將軍您可彆這麼說，孫旅長他們是沒動用重裝備，要是坦克、裝甲車開出來，我們這群人早就被碾成渣了。”
孫旅長在旁邊陰陽怪氣地插了一句：“是啊，畢竟我們坦克營三個營，都被某人下藥放倒了，想動重裝備也沒機會啊。”
“嘿嘿。”付少宇乾笑兩聲，沒接話——這事兒確實是他理虧。
趙衛東將軍打圓場：“行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收拾一下，晚上旅部餐廳聚餐，我做東，算是給這群孩子接風，也給咱們的兵鼓鼓勁。”
眾人歡天喜地地應了。
半小時後，旅部餐廳前人頭攢動。付少宇帶來的學生和教官們排著隊，一個個精神抖擻，跟下午那群“病秧子”判若兩人。負責接待的士兵們看在眼裡，都驚得合不攏嘴。
“這……這還是下午那群被抬回來的學生嗎？”一個新兵拉著老兵的胳膊，“這精神頭，比咱們剛跑完五公裡還足！”
老兵也嘖嘖稱奇：“邪門了，泡個澡就能有這麼大變化？難道付小哥帶的水是仙水？”
付少宇沒理會周圍的議論，被趙衛東將軍拉著走進了包間。包間裡還坐著林建軍將軍和幾位旅部領導，看到付少宇進來，都笑著招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衛東將軍提議：“光吃飯沒意思，讓孩子們來點節目？付小哥，你帶的人裡，有沒有能唱能跳的？”
付少宇眼睛一亮，朝外麵喊：“王猛！進來！”
王猛正跟張一民搶紅燒肉，聽到喊聲趕緊跑進來，抹了把嘴：“老大，啥事？”
“給大家唱首歌，提升下氣勢！”付少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猛也不怯場，挺直腰板問：“唱啥？”
“就唱咱們平時練的《強軍戰歌》！”付少宇道。
“得嘞！”
王猛清了清嗓子，走到包間中央，扯開嗓子就唱了起來：“聽吧，新征程號角吹響，強軍目標召喚在前方……”
他的嗓音算不上多好聽，甚至有點跑調，但勝在氣勢足，每一個字都唱得鏗鏘有力，帶著股不服輸的狠勁。
包間裡的將軍和領導們都放下了筷子，靜靜地聽著。
外麵的學生和教官們聽到歌聲，也跟著唱了起來。一開始隻有幾個人，後來越來越多，最後整個餐廳都響起了整齊的合唱：
“國要強，我們就要擔當，戰旗上寫滿鐵血榮光……”
歌聲穿過窗戶，回蕩在營區的夜空裡，帶著少年人的熱血和軍人的剛毅，聽得人心裡發燙。
趙衛東將軍端起酒杯，對著付少宇笑道：“好一個‘鐵血榮光’！付小哥，你帶的這群孩子，是好樣的！”
付少宇也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都是將軍您教得好，部隊的氣氛能感染人。”
孫旅長在旁邊聽著歌聲，臉上雖然還有些彆扭，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或許，這場演習輸了，也不全是壞事。
至少，他看到了一群能把《強軍戰歌》唱得這麼有氣勢的孩子。
至少，這支被“打敗”的部隊，還沒丟了骨子裡的血性。
歌聲漸歇，包間裡響起熱烈的掌聲。趙衛東將軍指著王猛，對眾人道：“這小子，嗓子不怎麼樣，氣勢倒是夠！賞他塊紅燒肉！”
眾人哈哈大笑，王猛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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