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裡有問題？”付少宇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是不是有毒物質燃燒後的殘留？”
電話那頭的特工語氣肯定：“是！付同誌您猜得沒錯！化驗顯示，這些灰燼來自一種菌子類蘑菇的燃燒殘留，分子結構和咱們天南省獨有的‘見手青’高度相似，但又存在細微差異，實驗室暫時還沒法確定具體品種。”
付少宇心裡“咯噔”一下——見手青是天南省山區常見的毒蘑菇，誤食會產生嚴重幻覺，甚至危及生命。而這種與見手青相似的菌類燃燒後產生的煙霧，恐怕致幻效果隻會更強，說不定山裡的致幻霧氣，就和這東西有關！
“我知道了。”付少宇沉聲吩咐，“你們不用回山裡了，立刻去聯係所有失蹤人員的家屬，讓他們每人準備一件失蹤者的貼身物品，最好是佩戴了一年以上的，比如玉佩、手表之類的。拿到東西後，直接送到地方公安局，我們在那裡等你們。”
“是！”
掛斷電話，付少宇轉頭看向王海濤，將化驗結果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毒蘑菇燃燒產生的煙霧？”王海濤臉色驟變，“難道山裡的致幻霧氣，就是這東西搞的鬼？”
“大概率是。”付少宇點頭，“而且這燃燒痕跡是近三天留下的，說明有人一直在山裡活動，還在刻意製造致幻煙霧，目的不明，但絕對沒安好心。”
他走到洞口，望著外麵依舊彌漫的山霧，眼神銳利起來：“這座山裡的‘靈異事件’，恐怕大多是人為製造的假象——致幻霧氣讓人產生幻覺，再加上那些刻意挖掘的假盜洞，足以把人困在山裡暈頭轉向。”
王海濤皺眉：“可那三個特工說的‘眼睛’，還有失蹤的人……總不能全是幻覺吧？”
“幻覺是引子，真正的危險藏在幻覺背後。”付少宇語氣篤定，“有人在利用這些霧氣和假象，掩蓋他們的真實目的。我們得先破了這霧氣，才能看清真相。”
他轉身往外走：“王局，我們先回去。你立刻聯係地方武警部隊，問問他們能不能對黑風山及周邊區域實施人工降雨——一場大雨下來，空氣中的致幻成分就能被衝刷乾淨，到時候再組織人手徹底搜山，才能找到失蹤的人的痕跡”
“人工降雨？”王海濤眼睛一亮，“這主意好！我馬上去辦！”
兩人快步走出通道，沿著山路返回停車點。驅車下山的路上，王海濤就撥通了武警部隊的電話，語氣急切地說明情況。掛斷電話時，他臉上帶著喜色：“武警那邊說最近天氣條件合適，下午就能調配設備過來，最遲明天一早就能實施人工降雨！”
“好。”付少宇點頭，“這樣一來，搜山的阻礙就小多了。”
車子很快駛入市區，直奔地方公安局。接待他們的是公安局局長李建國，聽說國安的人要借用會議室等待失蹤人員家屬，立刻親自帶路，態度恭敬而謹慎。
“付同誌，王局，會議室已經準備好了，茶水點心也備齊了。”李建國笑著推開會議室的門，“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多謝李局。”付少宇客氣道，“我們隻是在這兒等些家屬，取點東西，不會麻煩太久。”
“不麻煩，不麻煩。”李建國連連擺手，又寒暄了幾句才離開。
會議室寬敞明亮，牆上掛著轄區地圖，桌上擺著礦泉水和水果。付少宇走到地圖前，目光落在黑風山的位置，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毒蘑菇、致幻霧氣、假盜洞、焚燒痕跡、失蹤的千金……這些線索漸漸在他腦海裡串聯成線。
如果一切都是人為策劃，那幕後黑手的目的是什麼？綁架省委書記、翡翠大王、警備區司令的女兒，是為了勒索？還是想借此要挾，達成某種政治目的？
可若是為了勒索，為何遲遲沒有動靜？若是為了要挾，又為何要製造這麼多迷障，甚至牽連其他無辜人員？
付少宇揉了揉眉心，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幕後黑手的手法太過詭異，既有精心策劃的布局，又有看似粗糙的破綻比如那些假盜洞），更像是在刻意引導調查方向，讓他們以為這是一起簡單的綁架或盜墓案。
“在想什麼？”王海濤遞過來一瓶水。
“在想幕後黑手的動機。”付少宇接過水，沒有擰開，“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們既然有能力策劃這一切，為什麼會留下這麼多痕跡？那八個假盜洞，還有這處焚燒痕跡，太明顯了，像是故意留給我們看的。”
王海濤愣了一下：“故意的？那他們想讓我們看到什麼？”
“想讓我們以為，失蹤案的真相就藏在這些表象裡。”付少宇眼神銳利，“盜墓、綁架、山匪……這些都是我們最容易聯想到的可能性。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真相藏得更深。”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之前送樣本去化驗的兩名特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神色焦急的男女，顯然是失蹤人員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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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同誌，王局，家屬們來了。”其中一名特工彙報道，“我們按照您的要求，讓他們帶了失蹤者的貼身物品。”
付少宇轉頭看去，隻見家屬們手裡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有玉佩、有舊手表、有戴了多年的銀手鐲，還有人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t恤。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位穿著得體的中年婦人，眼眶通紅，手裡緊緊攥著一塊翡翠平安扣，聲音帶著哽咽：“我是秦夢瑤的媽媽……這是我女兒從小戴到大的平安扣，你們真的能憑這個找到她嗎？”
緊隨其後的是一位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身姿挺拔，眼神卻難掩疲憊，手裡拿著一枚軍功章改製的吊墜：“我是趙剛，趙曉雅是我女兒。這吊墜是她十八歲生日時我送的，她從不離身。”
最後進來的是一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支鋼筆：“我是林建國，薇薇的父親。這是她出國前我送她的鋼筆，她用了三年了。”
付少宇看著這些家屬眼中的期盼與擔憂，心裡微微一沉，點了點頭：“請相信我們，我們會儘力的。麻煩大家把東西放在桌上，我們需要登記一下。”
他之所以要這些貼身物品，是因為這些物品長期與人接觸，沾染了主人的氣息，配合他從係統兌換的“尋蹤符”，或許能大致定位失蹤者的方位——這是他從觀山太保傳承的殘卷裡看到的法子，名為“氣息追蹤術”，雖不能精確到具體位置，卻能感知到大致方向，比單純的搜救犬更有效。
家屬們將物品一一放在桌上，眼神緊緊盯著付少宇，仿佛他是最後的希望。
付少宇深吸一口氣，示意特工們登記信息，自己則走到桌前，目光在那些物品上緩緩掃過。當他的視線落在秦夢瑤母親帶來的翡翠平安扣上時，瞳孔微微一縮——那平安扣的質地極佳，隱隱透著一股溫潤的光澤，絕非普通翡翠。
而更讓他在意的是，平安扣上，似乎縈繞著一絲極淡的陰邪之氣，與黑風山裡的霧氣氣息相似。
看來，這趟黑風山之行，秦夢瑤並非隻是“感興趣”那麼簡單。
付少宇拿起平安扣，指尖輕輕摩挲著，對家屬們說道：“請大家放心，我們會儘快展開搜救。在這之前，還請大家耐心等待，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家屬們雖然心急，卻也知道此刻幫不上忙，隻能點點頭，在特工的安排下到隔壁休息室等候。
待會議室裡隻剩下自己人，王海濤看著付少宇：“現在可以用這些東西定位了嗎？”
付少宇將平安扣放回桌上，搖了搖頭：“還不行。得等人工降雨結束，山裡的致幻霧氣散去，氣息不再受乾擾，才能保證追蹤的準確性。”
他頓了頓，看向窗外：“在那之前，我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查清楚那種和見手青相似的毒蘑菇，到底是什麼品種，在黑風山的分布範圍有多大。能大量采摘這種蘑菇並用於製造霧氣，幕後黑手手裡，一定有這方麵的專家，甚至……他們本身就住在山裡。”
王海濤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馬上讓分局聯係農業部門和植物研究所，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查清這毒蘑菇的底細！”
“越快越好。”付少宇點頭，“時間不等人，多拖一分鐘，失蹤的人就多一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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