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野外尋餐時間轉瞬即逝,國旗護衛隊的隊員們三三兩兩地從樹林裡鑽出來,每個人手裡都捧著一小把綠油油的東西,有野菜,有野果,還有人運氣好,摸了幾個鳥蛋,算是收獲最豐的了。
可當他們回到營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太空艙門口的付少宇——他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白花花的米粥、金黃酥脆的油條,還有一小碟醬菜,香氣順著風飄過來,勾得眾人肚子叫得更歡了。旁邊站著的王營長正一臉恭敬地伺候著,時不時遞張紙巾。
“付教官,您這……”張一民看著那桌像樣的早飯,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野菜,嘴角抽了抽。
付少宇抬眼掃了掃他們手裡的“戰利品”,咂咂嘴:“就這麼點野菜野果?這能吃飽?”他夾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故意吧唧嘴,“不過話說回來,這油條有點太油了,下次讓炊事班換韭菜盒子,那玩意兒香。”
“沒問題付教官,我這就吩咐下去!”王營長趕緊應道。
隊員們聽得心裡直冒酸水,安昭忍不住嘀咕:“合著就您一人有早飯啊……”
“你們也趕緊吃啊。”付少宇指了指他們手裡的野菜,“這些東西得煮著吃,可不能生吃,小心鬨肚子。快去拾點柴,生火煮了。”
眾人沒辦法,隻能悻悻地去溪邊把野菜洗乾淨,又撿了些枯枝敗葉,用石頭搭了個簡易灶台,把野菜一股腦扔進鍋裡,倒上溪水,架起火煮了起來。
沒一會兒,鍋裡的水開了,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飄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點像草腥氣,又帶著點土腥味。蘇曼琪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眉頭瞬間皺成了疙瘩:“好苦……”
男生們也沒好到哪去,端著用軍用罐頭切開做的“碗”,看著裡麵黏糊糊、綠油油的野菜湯,表情跟吃了黃連似的。可肚子實在餓得厲害,隻能捏著鼻子往下咽。
“咳咳……這玩意兒比中藥還難喝。”安昭喝了兩口就嗆得直咳嗽,野菜梗卡在喉嚨裡,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難受得要命。
張一民強忍著苦澀,大口往嘴裡扒,一邊吃一邊說:“彆挑了,有的吃就不錯了,總比餓肚子強。”他看向其他人,“都快點吃,吃完還得訓練。”
女生們更是吃得眼淚汪汪,蘇曼琪把自己碗裡的野菜湯往男生那邊推了推:“你們吃吧,我們不太餓。”
“那哪行?”付少宇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半根油條,“都得吃,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跟偵察兵對抗?趁早卷鋪蓋回學校。”
他這話一出,沒人敢再矯情,隻能硬著頭皮把那碗難以下咽的野菜湯灌進肚子裡。不少人喝完都直反胃,跑到溪邊乾嘔,可胃裡空空如也,啥也吐不出來。
付少宇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心裡沒什麼波瀾。野外生存就是這樣,哪有那麼多講究?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等眾人都吃完,他突然看向張一民,輕笑一聲:“張一民。”
“到!”張一民立刻站直。
“把所有人的火機和煙都收上來,交到我這兒。”
“啊?”張一民愣住了,“付教官,沒火機……怎麼煮飯啊?中午晚上總不能還吃生的吧?”
“那我不管。”付少宇攤攤手,語氣不容置疑,“趕緊收,彆磨蹭。一會兒偵察營的人該來了,彆讓人家看笑話。”
“是……”張一民不敢再多問,隻能挨個去收火機和煙。隊員們雖然滿心疑惑,但也隻能乖乖上交,心裡卻把付少宇罵了八百遍——這是打算讓他們喝西北風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孫旅長帶著一群穿著迷彩服的士兵走了過來,足足有一百多人,個個身姿挺拔,眼神銳利,身上散發著一股久經沙場的悍勁,一看就是精銳中的精銳。
“少宇,人給你帶來了!”孫旅長走到付少宇麵前,笑著說,“這是從各旅團抽調的偵察骨乾,都是好苗子,你可得好好帶帶他們。”
“知道了。”付少宇點點頭,語氣平淡,“您老先回去吧,這兒交給我就行。”
“行,那我們走了。”孫旅長也不囉嗦,帶著自己的人轉身離開了。
場地裡瞬間分成了兩撥人:一邊是付少宇帶的六十名國旗護衛隊隊員,個個麵帶菜色,精神頭不太足;另一邊是一百多名偵察兵,氣勢昂揚,眼神裡帶著審視。
付少宇搬了個凳子坐在中間,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斜著眼打量著那群偵察兵。按他的預想,這些“兵痞”肯定眼高於頂,看到自己這麼年輕,又是個“學生教官”,少不了會各種不服氣,出言挑釁,甚至動手試探。
到時候他再露兩手,把這群人狠狠打臉,既能立威,又能賺積分,簡直完美。
可現在……
他眯起眼,仔細觀察著那群偵察兵的表情——沒有不屑,沒有挑釁,甚至連驚訝都沒有,一個個跟木頭樁子似的站著,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個年輕教官,而是他們的老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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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況,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付少宇心裡納悶了:不對勁啊,這劇本不對啊!按正常劇情走,他們不該跳出來喊“這小白臉誰啊?憑什麼當我們教官”嗎?不該擼起袖子想乾架嗎?
他甚至故意咳嗽了兩聲,又換了個更隨意的姿勢,幾乎是半躺在凳子上,可那群偵察兵依舊紋絲不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奇了怪了……”付少宇摸了摸下巴,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這群人怎麼回事?難道是孫旅長提前打過招呼,讓他們收斂點?可就算收斂,也不至於這麼……乖吧?
他看向站在最前麵的一個偵察兵班長,故意用輕蔑的語氣說:“怎麼?都啞巴了?看到我這個‘學生教官’,沒什麼想說的?”
那班長眼神都沒動一下,沉聲應道:“報告教官!沒有!我們聽候教官安排!”
其他偵察兵也齊聲喊道:“聽候教官安排!”
聲音洪亮,整齊劃一,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服從。
付少宇:“……”
他徹底懵了。這算哪門子事啊?一點衝突都沒有,他怎麼立威?怎麼賺積分?這離係統更新還差四十多萬積分呢,照這情況,猴年馬月才能攢夠啊!
他皺著眉,死死盯著那群偵察兵,試圖從他們眼裡找出一絲不服氣的痕跡,可看來看去,隻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靜。
旁邊的國旗護衛隊隊員們也看傻了——這就是傳說中桀驁不馴的偵察兵?怎麼感覺比他們還聽話?付教官到底是有啥魔力啊?
付少宇坐直身體,心裡打起了彆的主意。看來硬的是不行了,得想個辦法逼他們露出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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