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十五,又是大朝會的日子。龔駿托病又沒有參加。
龔駿睡到晌午才起床,倒不是因為他懶,而是昨晚要練功。振武知道他睡得晚,也沒有叫醒他。
“殿下,午膳準備好了,是否要用膳。”
“剛起哪兒吃得下。”龔駿活動活動筋骨,問道:“還沒黃鸝的消息嗎?”
“哪兒有那麼容易啊?”振武無奈道:“我一天往黑市包打聽那裡跑個幾回,加了不少賞金也沒有什麼消息。殿下,光靠黑市這幫人不行,您得有自己的班底,或者有自己的江湖勢力,這才好收集情報,靠外人終究是不靠譜。”
“我不是有你這個【內人】嗎。”龔駿開玩笑地說道。
“你就知道霍霍我一人。”振武滿臉不高興:“哪天小爺不高興撂挑子走人,有你哭的時候。”
“喲,你還敢在本殿下麵前稱爺,看我揍不死你。”
“我錯了,下次還敢。”振武調皮道,不過瞬間他又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不過,殿下,您真得發展一些班底,對查明當年真相有幫助。”
龔駿想了想,道:“我又何曾不想呢,沒有信任的人啊。這府裡全是當年皇後賞賜的人,我是真不敢用啊!哪怕是那便宜老爹安排的,我也還能用用,至少我那便宜老爹不會害我。可這皇後,那可就真說不準呢。”
振武聽了,也是一臉無奈:“那怎麼辦呀?我真是太難了。”
龔駿坐了一會兒,道:“走,再去趟摘星樓。”
“腿?”
“車。”
“中。”
其實這半月也龔駿二人也去過幾次摘星樓,想問問有沒有新的線索,結果也是一無所獲。那個扔包袱的人再也沒出現過。
蘇婉兒看龔駿又來了,樂開了花。忙招呼他們雅間入坐。
“那人來過嗎?”
“還是沒有。”
龔駿把嘴湊到蘇婉兒耳邊想說悄悄話。蘇婉兒一驚,躲了躲,回過神,又把耳朵貼了過來。振武在一旁看著覺得好笑,殿下不會是要勾搭人家少婦吧。
龔駿悄悄在蘇婉兒耳邊道:”你什麼時候跟他相認啊?告訴他得了唄。他上次回去就跟我說好像夢到了他娘。他可想你了。”
蘇婉兒歎了口氣,也在龔駿耳邊輕聲道:“我要是告訴他了,要麼他三天兩頭往我這裡跑,誰幫你做事?要麼他死纏濫打叫我過去跟他一起住。誰來管這店?我這裡還有一群夥計要養呢。”
“一群夥計?”龔駿摸了摸下巴,問道:“你這群夥計靠譜嗎?”
“靠譜,怎麼不靠譜?”蘇婉兒欠了欠身舒展一下身體,說道:“你也知道我這【望星河】賣的很好。很多人都惦記著我的釀酒方子,包括那醉仙樓的大東家,都是些有後台的人,可照樣沒有人能從我手裡把它奪走,你覺得是為什麼?”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這些個夥計。無論釀酒的,送貨的,炒菜的,跑堂的,就算是後麵那個掃地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從氣上來看,的確有些功夫,但算不上高手吧。”
“喲,你是小瞧他們嗎?那些想要釀酒方子的人不知派來了多少探子、刺客,一個活著出去的都沒有。都在城西的山上埋著呢。那掃地的蘇半身埋人的手藝可好了,你去看看西山的花海就懂了。所以現在沒有誰敢再來招惹我。”
“那也許是來的人太弱。”
“喲,你還彆不信,不是我貶低我兒子,反正我手下個個都比他強。”
“振武四歲開始練武,六歲就送我這裡來了,就學了兩年童子功,算什麼呀。要是比他強就叫高手,那武林裡一半都是高手。”
“嘿,我這暴脾氣。老娘讓你開開眼。”蘇婉兒走到後窗,朝後院裡喊:“秦五,給老娘死上來。”
“你之前見我都是妾身長妾身短的,怎麼才見幾次麵就變老娘了,裝都不裝了?”
“不裝了,老娘攤牌了。”
秦五從後院一下飛進屋內,都沒碰到窗框。
振武看了驚呼:“好輕功。”
“這是我送貨的夥計,江湖人稱捕風手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