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隊伍全部回到泉州後,龔二虎又召開了會議,這次他沒叫龔驍,那個蠢貨就讓他躺著吧。
從戰果來說,算是兩大勝一小勝,美中不足就是讓大和廣智那群倭寇跑了。不過龔二虎轉念一想,這也可以避免鳥儘弓藏,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果。雖然他對昌隆帝忠誠,但他也明白人心是會變的。
龔二虎聽取了各部的彙報後,安置了招安和俘虜的海盜。他向朝廷發去了八百裡加急的文書,彙報了海戰的結果,並為招安的宋海等海盜首領申請了齊魯郡廣渤水師中的職位,為其餘海盜申請了耕種的土地。當然,還不忘人情世故,為五皇子龔驍那個蠢貨請了功。
沒過多久,下麵軍士來報,來建安查案的使團到了。龔二虎忙出去迎接,一陣寒暄後領著崔公瑾等人進了刺史府。
魏盾看見劉宙安,忙撲過去抱著劉宙安大腿哭嚎道:“老大,我可想死你了。”
劉宙安一臉無語:“什麼老大,是將軍。起開,你給我起開。”
崔公瑾和盧儘孝見到龔騏和沈翊,寒暄後問道:“殿下,我們何時開始查案。”
龔騏撓撓頭道:“哦,已經查完了。海盜也剿滅了,我們準備回京參加大朝賀了。”
崔公瑾和盧儘忠:!!!???我們才剛到啊!這就要回了?那不來好不好?
沈翊跟二位大人詳細地說了下經過,兩位大人聽完一臉凝重。
“你是說三皇子來泉州了,那瘟疫是他乾的?”盧儘孝問道。
沈翊道:“因為人證全部死了,所以沒有證據,但大概率是他的手筆。”
盧儘孝道:“這可不好辦呐,沒有證據就攀咬皇子,不能讓人信服啊。”
崔公瑾道:“三皇子本應在天幕軍中,他如果私自跑來泉州,那可是重罪。你們也沒有見到他本人,隻是從高家下人那裡得知,怕是坐實不了罪名。”
沈翊道:“但是我們留有海盜首領徐愷的口供,證實了是二皇子和安國公派他們來當海盜並私吞了福林水師的軍餉和軍械。應當可以定他們的罪。”
盧儘孝道:“沈大人還是太年輕啊,樓大人就不會這麼想。”
崔公瑾道:“盧大人說的沒錯,光有口供不光沒法撼動二皇子和安國公,還可能會導致朝局動蕩。不得不說三皇子有些手段,他雖然手段狠毒,但也保全了二皇子和安國公。目前我們隻能退而求其次,放棄扳倒二皇子和安國公,而是把精力放在高家身上。”
龔騏說道:“願聞其詳。”
“這次海盜是由官軍假扮的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福林水師皆可作證。但福林水師也無法證明是二皇子或者安國公授意的,畢竟人證全死了。但官軍能做到這點必定是有勢力在扶持,而高家作為地頭蛇,有這個實力,而且確實參與其中,高家家主畏罪潛逃,這就可以做文章了。”
“那麼就這麼放了二哥和三哥?”龔騏問道。
“不是放不放,而是陛下想不想。”崔公瑾道:“陛下難道不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有問題?但知道了又如何?自己的兒子當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陛下需要殺雞儆猴,我們來此的目的就是殺雞的,而高家就是那隻雞。我們這次的奏報裡,隻能提及高家,說高家為了私利豢養海盜,而且不能上升到造反的程度。”
沈翊聽了有些不悅:“二皇子和安國公我們沒法動我可以理解,但三皇子是高貴妃所出,既然都已經動高家了,我們必然站在了二皇子的對立麵,反正一樣得罪了,為什麼不也動動三皇子削弱一下二皇子?那些死去的士兵難道就白死了?”
盧儘孝道:“你還是不懂,是你站在了二皇子的對立麵,我和崔大人並沒有。我和崔大人隻是來查案的,我們兩都不站任何人。包括七殿下你。”
崔公瑾接著道:“並非我等不想為國家除去禍患,隻是時機並未成熟,二皇子和安國公手握重兵,你們現在把這件事捅出去會造成什麼後果你們想過嗎?二皇子狗急跳牆造反了怎麼辦?誰能攔得住二十萬天幕軍?如果以前興國公顏慶的烏牛軍還在,那麼聯合德國公龔二虎也許還能和天幕軍抗衡一下,現在呢?現在百姓們好不容易得以休養生息,實在不應該再起戰事。你們現在懂了吧?”
龔騏想了想道:“我們明白了,請崔大人說說此事的奏報如何寫合適。”
崔公瑾欣慰道:“殿下明白就好,此事得由我們四人聯合上奏,主要寫高家的罪狀,殿下那裡不是有些高家的人嗎?可以從他們那裡拿到些實據。現在高旭畏罪潛逃,我們把所有證據證詞,剔除掉二皇子三皇子和安國公的成分後,全部推在高家身上,一舉推翻高家,雖然沒有提及三皇子,但以我對陛下的了解,同樣也會牽連到他,這樣二皇子的勢力就削弱了一些,這也是陛下想看到的。這樣我們交了差,而二皇子和安國公明白我們沒有把事情做絕,也不會為難我們。”
龔騏聽了連連點頭,不過想了想,對崔公瑾問道:“不過崔大人不是向來剛正不阿,為什麼這件事會做得如此圓滑。”
崔公瑾大笑道:“我是剛正不阿,可是也得有命才能剛正不阿,我做事並不違背自己的良心,所以有些時候,為了更長遠的打算,隻能暫時忍讓而已。你放心,待時機成熟,我會還你一片朗朗乾坤。”
過了幾日,來自京城的八百裡加急送到了,昌隆帝準了龔二虎的請求,將招安的海盜安排去齊魯郡,俘虜的海盜派去挖礦,具體事宜由化麟軍執行,但是要求龔二虎和七皇子龔騏立刻回京參加一個月後的大朝賀,信中還提及讓遊騎將軍劉宙安一同回京。
龔二虎將所有事情安排給副將邱葵後,帶了一隊親衛,聯合白馬衛和巡察使團,一同踏上了回京之路。
出發兩天後,發覺忘了帶龔驍,又派親衛接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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