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九許久不說話，龔駿提醒他道：“繼續。”
何九有些無奈：“大人，我們常年跟著張爽，其他人接觸到並不多，即便教裡商議事情，也隻是幾個護法參與，何大這樣的小頭目也參加不了，小的並不知情。小的把知道的都說了，大人您就放了小的吧。”
“總壇在哪裡總知道吧？”龔駿問道。
“知道。在牧馬山的一個寨子裡。離縣城十幾裡。”何九立刻答道。
“行了，等著吧，我們去問問何大，看看你有沒有說謊。”說完，龔駿和龔吉轉身走了。
到了何大的牢房，龔駿也說了相同的話。
何大卻是苦笑一聲，道：“大人不必唬我，想來大人已經知道了我和張護法的事，我那堂弟最是老實，他不會說謊的。大人來我這裡是想知道些他不知道的？”
“喲，有點意思，果然慣會坑蒙拐騙，這心性真是好啊！”龔駿不由得讚歎了一句。
“坑蒙拐騙？我那堂弟居然這麼想我，真是令人傷心。不錯，我是好賭，也騙了他，但不是也給了他富貴，這幾年跟了我，他也沒少賺。”何大癱坐在地，滿臉不屑地說道。
“你明知清蓮教是騙人的，還助紂為虐，幫他們騙百姓，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這樣的富家公子怎會知道我們的苦。大人，你不是來跟我講道理的吧？有什麼話就問吧。”何大倒是一臉輕鬆，完全不像個階下囚。
“倒也爽快，說說教主和護法。”龔駿搬了把椅子坐下。
“他們不是本地人，聽口音是豫章那邊的。據了解他們大概四年前來的蜀郡，也就是蜀郡烏牛軍解體後來的。”
“你還知道烏牛軍解體？”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那麼大的事這裡誰不知道。我們村裡就有烏牛軍退下來的老兵。抓我的田捕頭他們以前也是烏牛軍的。”
“那你可知道他們來蜀郡的目的？”龔駿繼續問。
“那可說不準，不過大概率和烏牛軍有關。”
“哦？怎麼說？”
“那教主帶來的人都像是行伍出身。而且在烏牛軍解體後出現，這不巧了嗎？”
“你不是對你堂弟說也有可能是山匪嗎？”
“不，絕不是山匪，我一開始隻是根據他們手上的老繭判斷他們是常年握刀之人，但後來發現他們紀律嚴明，和烏牛軍挺像，所以他們一定是當兵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地方軍，地方軍向來懶散，他們應該都出自精銳。”
龔駿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又問：“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這個級彆得不到核心的秘密，你去張爽那裡碰碰運氣，不過我猜她知道的也不多，教主隻是利用她傳教，騙錢，應該不會把來此地的真實目的告訴她。而且我估計她就算知道，也不會對你說什麼。”
“那如何能讓她開口？”
“她有一對雙胞胎女兒，在教主手裡，具體在哪裡我也不清楚。你要是能救出她女兒，那她應該就能知無不言了。”
龔駿點點頭，轉身要走。
“對了，我勸你盯緊今天那個縣尉。”何大對龔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