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駿查看了下現場,飯食裡下了見血封喉的劇毒,牢房其餘地方也沒留下任何線索。龔駿又看了下張爽的屍體,還有餘溫,應該沒死多久。她的右手沾著血,緊緊握著左手。龔駿用力掰開僵硬的手指,發現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染了血的戒指,看式樣是定情信物。龔駿取下戒指看了看,蓮花瓣圖形,是大龑常見的式樣。
龔駿把戒指遞給龔騏,對他道:“我們得抓緊了,不能再被奪了先機。先去審審那個關索,你去弄來縣丞的檔案,縣令和縣尉的也一起弄來吧。還有這枚戒指你也幫我查一下,張爽死前緊緊握著它。我懷疑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好。”
龔騏對沈翊吩咐了幾句,就跟著龔駿去了關押關索的房間,龔吉六人都在那裡看著他。
龔駿和龔吉坐下,剛要開口問關索,關索先說話了。
“我和那幾個結了盟,因為天地榜上的人,出去接活報酬會高很多。所以想要多賺錢就得留在天地榜上。為了防止讓人挑了,那榜上的就得互相幫助,一起乾掉挑戰者。所以我們就結盟了。除了我們這一支,應該還有另外一支也是這麼乾的。”
龔騏好奇道:“我什麼都沒問,為什麼你都說了?”
關索道:“這幾位的人品見識過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直接說和打一頓再說,過程不一樣結果是一樣的。”
龔駿笑著道:“你倒是通透。你還知道其他什麼的嗎?全吐乾淨了就可以走了,我們沒工夫派人看著你。”
“我們其實有六個人,為首的並不是那個徐蛟,而是天榜庚位的千機道人。他神出鬼沒,我們既不知道他的真名,也沒見過他的真麵目,據說他擅長易容,所以他到底是男是女我們也不清楚。每次都是他負責接活,然後徐蛟帶我們出去乾活,他隻在暗中看著,除非我們搞不定,否則他不會出手。如果有踢榜的他也會暗中出手幫我們擺平。”
“沒了?”
“其實我們這次連雇主是誰都不知道,我們向來也不問,隻管收錢,是長期合作形成的默契。千機道人隻是讓花家姐妹用化形手偽裝成小孩子等著,如果有人來救,就把來救的人殺了就行。”
“如果你們隻負責殺人,那你是怎麼知道那兩女孩關在哪裡?”
“因為千機道人讓我們到飯點也給那兩姑娘送飯,他說交給那些普通人容易暴露行蹤,讓我們親自送。我從你們的對話裡,聽出了你們來救那兩小姑娘是為了從她們的娘那裡得到些什麼,而這兩姑娘一回來,她們的娘就死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龔駿猛地站起:“你是說敵人就在我們身邊?”
“不錯,剛才那個想送我去大牢的是誰?”關索問道。
“那是本縣縣尉,怎麼了?”龔騏問道。
“沒什麼,我剛看他撓了幾次脖子根,因為之前見過幾次千機道人,他也有相同的動作,我猜測是人皮麵具的接縫處弄得他癢,所以。。。”
龔吉和張靈鶴立刻飛出房去。過了一炷香,龔吉回來搖了搖頭:“張遠和兩孩子都不見了。縣衙搜過了,沒有。去了他自己的宅子,也空著。”
龔駿有些懊惱:“我之前觀察他的氣沒看出他有說謊的跡象。居然看走眼了。”
關索道:“千機道人向來懂得偽裝,隱藏氣息跟吃飯一樣簡單。說來還要多謝這位黑袍大俠剛才阻止了他,要是讓他帶我去大牢,說不定在途中我就被他滅口了。”
龔駿道:“大概之前七哥跟他說我們已經派人去救張爽的兩個女兒,他知道張爽見了女兒必定開口,隻要她活著之前的謊話就會敗露,所以趁給我們準備晚飯時,把送飯的小老三殺了,易容成他的樣子去給張爽送飯毒死了她。”
“對,他的確走開了有一炷香的時間,足夠了。”龔騏回憶道,突然頓覺不好:“我們都吃了他準備的飯,我們不會也會被毒死吧?”
龔駿和龔吉運功感受下體內,並無中毒跡象,對他道:“不至於,他知道我們的身份,不敢這麼做,不然他在大龑就沒有容身之處了。”
“不過有一點我想不通,他既然已經毒死了張爽,那就死無對證了,他為什麼要跑?他應該也不知道他的小動作被識破啊?完全沒有必要暴露身份帶走兩個姑娘。”龔騏對張遠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
“七哥,縣令他們的資料何時能送來。”
“沈翊去取了,哎——,要是有鴿子就好了。”
劉宙安道:“隻能等等了,白馬探這邊的信鴿還要訓練一兩個月。在這之前隻能用跑的了。”
“七哥,有辦法弄到張爽的檔案嗎?”
“恐怕沒有,因為之前的檔案隻針對重要人物,張爽以前隻是個媒婆,再普通不過了,不會去收集她的資料。如果你想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那隻能派人去她老家打聽打聽了。”
“那就麻煩七哥去打聽看看。”
劉宙安立刻道:“我去分堂跑一次,讓他們派探子去查查。”說著飛身出了門。
龔駿想了想,對龔騏道:“我們去見見何大。”
他們來到何大的牢房,問他道:“聽何九說張爽以前是因為撞見她男人在外麵偷情,所以殺了她男人跑出來的?”
“是。”
“你們聽誰說的?是張爽自己說的嗎?”
“那倒沒有,隻是外麵這麼傳。張護法從來不去她老家花龍村附近傳教。聽跟著其他幾個護法去花龍村傳教的人說,他們跟村民打聽了一下,這張護法在家裡發現了不屬於她的女人衣服,以為是她男人送給她的,但試了試不是她的尺碼,要比她大上幾號,就懷疑她男人跟彆的女人偷情,吵得可凶了,附近鄰居都聽見了。第二天,一家四口都不見了。後來張護法加入了清蓮教,她男人一直沒露麵,所以大家都傳她男人被她殺了,所以她才跑了。”
“有找到她男人屍體嗎?”
“怎麼可能,官府要有苦主才會立案,她男人沒有父母親眷,張護法也沒有去報過案,那官府才懶得管呢。她是不是死了,剛才那邊動靜挺大。”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龔駿說完轉身出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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