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金聞跟許光遇走在龔馭兩旁。
“殿下,現在七皇子龔騏因為江南案和蜀郡案入了陛下眼,殿下得早做打算了。”金聞對龔馭小聲道。
“怎麼?你們覺得他能掀起什麼風浪?”龔馭有些不屑。
許光遇則不這麼認為:“殿下,還是小心為妙,這龔騏現在有白馬衛,那福林水師應該也會跟他。這次蘇烈又承了他的情,以後怕也是要站他。”
“那也不過區區六萬人,老五那十萬不是更值得注意?”
許光遇語重心長道:“殿下,話雖如此,但是我覺得陛下有意培植七殿下,以後說不定還會給他多少助力,杜漸防萌啊。”
龔馭想了想,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他也是個聽勸的人,並不會剛愎自用。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對兩位尚書說:“還有一件事~”
“殿下請講。”
龔馭突然有些猶豫,因為前幾日他的書桌上收到了一張紙,說三皇子故意散布皇後的謠言要對付他們母子。他起了疑心想找兩位尚書參詳一下,但又不確定這兩位尚書跟三弟有沒有瓜葛,於是改口道:“我是想問兩位大人能否去幫我拉攏下晉陽的新刺史李代仁。”
“這個好說。”吏部尚書許光遇立馬答應:“我會派人試探下他。”
“這個人不一定可靠,據說他的父親以前也想造反當皇帝,是被陛下占了先機不得已才撤退的,那個李深雖然死了,但他的私兵應該都傳給李代仁了。怕是有近十萬吧。晉陽那邊的賦稅一直很亂,上繳國庫的卻很少,應該都用來養私兵了。”金聞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無妨,先試著拉攏一下,如果他真有十萬,到時我就利用他去對付化麟軍或者牽製冀州軍。”
“殿下高明。”
回到府邸,龔馭突然有些無助,以前是那麼信任三弟,被這張紙一弄,一時不知道該信誰。找母後,怕母後擔心,找十一弟,那就是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想到這裡龔馭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的王妃蘇玫看他愁容滿麵,便問道:“郎君,為何愁眉不展?可是朝中的事不順利?”
龔馭見是蘇玫,立刻收起愁容,笑著道:“無事,一些小事不足掛齒。”
蘇玫知道他是在硬撐,便道:“朝堂上的事我不好插手,如果郎君有困難,可以問問我父親。”
被她這麼一說,龔馭立刻醍醐灌頂:“對了,可以找嶽丈。”
龔馭的嶽丈,蘇玫的父親蘇檀是秘書省的秘書監,從三品官,也就是國家圖書館館長,國家新聞出版署署長。蘇家是名門望族。蘇玫的曾祖父是前朝尚書左仆射蘇維。當初龔馭娶她就是看中他們家的家世。
“多謝。”龔馭說了聲謝便讓管家安排馬車出了府。
蘇府。
龔馭拿出那張紙遞給嶽丈,蘇檀看了看,麵色凝重。
龔馭問道:“嶽丈見多識廣,如何看待此事?”
蘇檀放下紙:“八成是真的?”
龔馭大驚:“為何嶽丈如此肯定?”
“因為如果是挑撥離間,這也太低級了,犯不著派高手進入你的房中放在你桌上。隻需在市井間傳些閒話讓你聽到即可。”
“那嶽丈的意思是?”
“你那個三弟向來以毒士出名,他做這些倒不奇怪,問題是提醒你的人有何企圖?如果他想對你不利,大可不告訴你這件事,你自然落不得好下場。但他卻提醒你了,雖說的確有挑撥離間之嫌,但應該不是為了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