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裡,山匪們已經徹底喝得東倒西歪。
院子裡橫七豎八,酒氣熏天,碎掉的酒壇和啃剩的骨頭扔了一地。
一個山匪抱著半人高的酒壇,正仰著脖子“咕咚咕咚”往嘴裡猛灌。
酒水順著他雜草般的胡須流下,浸濕了胸前的黑毛。
他喝得正爽,突然一枚速度極快得小石子破空而來。
噗!
一聲輕微的悶響。
那山匪灌酒的動作猛地停住。
他額頭的正中心,多了一個棗子大小的血洞,紅的白的正緩緩滲出。
“當啷!”
酒壇從他無力的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像一截爛木頭,一頭栽倒在滿是油汙的桌子上,沒了聲息。
院子裡依舊是震天的鼾聲和醉醺醺的胡話,沒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另一邊,寨子的角落裡。
兩個山匪正並排解開褲腰帶,對著牆根嘩啦啦放水。
“二狗,我……跟你說,嗝!”
一個瘦高個山匪打著酒嗝,含糊不清。
“城,城裡春風樓那個叫小翠的,是真他娘的水靈!”
“那腰細得,我一個巴掌就能掐過來!”
被稱作二狗的矮胖山匪嗤笑一聲。
“就你那點銀子,還——還想點小翠?”
“上次老大帶我們去,你,你連人家的手都沒摸著,就抱著柱子喊妹妹了,嗝!”
瘦高個不服氣。
“那次我不是喝多了嘛!”
“下次,我一定讓她知道知道你張三爺的厲害!”
“得了吧你,”
二狗抖了抖身子,一邊提褲子一邊說。
“就,就你那點家當,還不夠人家買盒胭脂的。”
“要我說,還是咱們上次劫道碰上的那個小娘子帶勁,那叫聲……”
二狗的話還沒說完,
身邊的瘦高個張三突然悶哼一聲,直挺挺往前撲倒,腦袋磕在牆根上,不動了。
“嘿,張三,嗝!我就說你小子不能喝。”
二狗看著倒地的同伴,醉醺醺地笑罵。
“現在好了吧,尿個尿都能睡著,你說你……”
他笑著笑著,覺得有點不對勁。
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也吹散了他幾分酒氣。
他揉了揉眼睛,湊近了些。
一灘暗紅的液體,正從張三的腦袋下麵慢慢滲出。
“張三?喂,張三?”
二狗心裡咯噔一下,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他蹲下身,哆哆嗦嗦地把張三的身體翻了過來。
張三圓睜著雙眼,額頭上一個血窟窿,格外猙獰。
“啊!來……”
恐懼堵住了二狗的喉嚨。
他剛張開嘴想喊。
又是一聲輕微的破空聲。
噗!
一顆石子精準地從他後腦射入,貫穿了他張開的嘴巴。
“呃……”
二狗的身體猛地一顫,直愣愣地向後倒去,和他的同伴躺在了一起。
寨子的哨塔上,林墨悄悄探出半個腦袋。
身後,是被擰斷脖子的放哨山匪。
他從隨身的布袋裡,又摸出一塊帶著棱角的石子。
下一個。
他的視線很快鎖定了一個目標。
一個坐在飯桌旁的壯漢,身材比周圍的山匪都要魁梧,胳膊比林墨的大腿還粗。
這種角色,必須先乾掉。
沒錯,就是苟!
雖然這幫山匪已經喝得跟死豬沒什麼兩樣,
但本著將風險降到最低的原則,
林墨還是決定先在暗處猥瑣一波,能陰死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