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那驚心動魄的觸感中,仿佛被拉長了無數倍。
秦如雪也終於回過神來,她的臉頰。
不,是她的脖頸到耳根,瞬間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整個人仿佛一個燒開的水壺,熱氣呼呼往頭頂上冒。
“林——墨——!!!”
一聲夾雜著羞憤和暴怒的尖叫聲響起。
“你個卑鄙無恥的臭流氓!!!”
秦如雪徹底急了,理智崩斷,手中的長棍想也不想,用儘全身力氣,對著林墨的腦袋狠狠掃了過去!
這一棍,帶著她全部的羞憤,勢要將這個臭流氓砸扁!
“當啷!”
一聲脆響!
堅硬的白蠟木長棍,重重地砸在林墨頭上。
然後應聲而斷。
林墨保持著那個“龍爪手”的姿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砸懵了。
他眨了眨眼。
緩緩收回手,撓了撓被砸中的地方。
“嗯?”
“頭怎麼有點癢。”
全場,死寂。
秦如雪看著手中斷掉的棍子,又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林墨,徹底懵了。
她完全沒想到林墨會不閃不避。
看著林墨那一臉的茫然的樣子,秦如雪心中的怒火瞬間被恐慌和後怕所取代。
該不會……打傻了吧?
她快步上前。
“你,沒事兒吧?”
可話一出口,又想起剛才那羞憤欲死的畫麵,頓時又氣鼓鼓地扭過頭去。
“林墨!”
蘇傾月和其他嫂嫂也反應過來,尖叫著衝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
蘇傾月最是緊張,她一把抱住林墨的頭,仔仔細細地檢查,發現沒有流血,連個紅印子都沒有,這才鬆了口氣,
但還是緊張地問。
“你感覺怎麼樣?頭暈不暈?想不想吐?”
見所有人都一臉緊張,林墨趕緊擺手。
“沒事沒事,真沒事。”
“二嫂力氣太小了,跟撓癢癢似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秦如雪更氣了。
蘇傾月見林墨確實無礙,心中的大石落下,這才轉過頭,帶著一絲小小的責備:
“二妹,你怎麼能照著林墨的頭打呢?萬一打出個好歹來可怎麼辦?”
秦如雪一張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氣鼓鼓地跺腳。
“誰讓……誰讓他手腳不乾淨的!”
這話讓蘇傾月也無法反駁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跟個沒事人一樣的林墨,伸出玉手,嗔怪地在他胳膊上扭了一下。
“你怎麼手就那麼不老實!”
林墨乾咳一聲,麵不改色地找借口。
“這也不怪我啊。”
“我練的這門功夫,叫‘貼身纏鬥術’,就是要近身才能發揮威力!”
“我跟你們說,我剛才打鬥的時候,心裡可是沒有一絲雜念的。”
“沒有雜念!?”
秦如雪終於忍不住了,扭過頭來瞪著他。
“那你剛才還捏我的……!”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羞憤的說不下去了。
隻能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留給眾人一個又羞又氣的背影。
林墨看著她那通紅的耳根,心中暗笑,知道今天這便宜是占到頭了。
於是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好了好了,比武結束,皆大歡喜!”
“現在,辦正事!”
林墨大手一揮,將不遠處圍觀了整場“大戲”的三十幾個丫鬟仆役全都召集了過來。
這些新買來的下人們,一個個都還處在震驚之中。
他們這位新主子,也太生猛了。
被那麼粗的棍子砸了頭,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這還是人嗎?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林墨的眼神,都充滿了敬畏。
林墨很滿意這種效果,他挺直腰板,開始訓話:
“從今天起,我,林墨,就是這定北府的主人,你們以後就叫我‘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