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夜色如墨。
林墨推開秦如雪的房門時,動作很輕。
房間裡沒有點滿燈燭,隻在梳妝台前,亮著一盞孤零零的燭火。
豆大的火苗輕輕搖曳,將一道窈窕的倩影投射在牆壁上,拉得很長。
秦如雪已經沐浴過,換上了一身輕薄的絲綢寢衣,水藍色的料子,柔順地貼合著她那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線。
烏黑的長發如瀑般披散在肩後,襯得那截雪白的脖頸精致得如同上好的瓷器。
她端坐在床沿,手裡捧著一本兵法書卷,姿態端莊,仿佛在認真研讀。
可林墨一眼就瞧見,那書卷,她拿反了。
而且,從他進門到現在,她那雙勾魂的鳳眸,視線就沒離開過門口,隻是強撐著沒有轉頭罷了。
空氣中,還若有若無地飄散著沐浴後的海棠花香,混雜著一絲絲的緊張與期待。
林墨心中暗笑,這匹烈馬,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他故意加重了腳步聲。
“娘子,這麼晚了還沒睡,是在等我嗎?”
他走到床邊,聲音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揶揄。
秦如雪的身子幾不可查地一僵,隨即猛地將書卷合上,丟在一旁。
她轉過頭,那張在燭光下美得驚心動魄的俏臉上,強行擠出一抹冷淡。
“誰等你了?自作多情!”
可那微微泛紅的耳垂,和略顯急促的呼吸,徹底出賣了她的內心。
她避開林墨的視線,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了幾分,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羞意。
“你……你來找我乾嘛?”
問出這句話,秦如雪自己都想咬掉舌頭。
明知故問!
這個混蛋大早上才壞笑著對自己說什麼“晚上才有力氣繼續操練”,現在三更半夜摸進自己房間,還能乾什麼?
自然是為了那所謂的“修煉”!
哼,臭流氓!
林墨看著她那口是心非的可愛模樣,決定再添一把火。
他臉上露出幾分為難,眼神飄忽,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那個……其實……唉。”
他重重歎了口氣。
“我這麼晚來找娘子,實在是……實在是憋不住了……”
“我……我太難受了,所以,我想找娘子你……”
轟!
這幾句話,如同驚雷在秦如雪腦海裡炸開!
憋不住了?
太難受了?
這個登徒子!這個滿腦子齷齪思想的混蛋!
他居然能把這種事說得如此……直白!
秦如雪的臉“唰”地一下,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她心裡的小人已經把林墨捶了一萬遍。
哼,就知道你這個臭流氓滿腦子都是那種事!
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來找我“修煉”!
雖然心裡羞憤交加,但一想到白天演武場上那種力量暴漲的暢快感,她心中的那點抗拒,便如春雪遇驕陽,迅速融化了。
“那……那好吧。”
秦如雪低下頭,聲若蚊蚋,眼神不敢看林墨,纖纖玉指有些無措地絞著自己的衣角。
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隨便,她又強行找補了一句。
“不過你彆誤會!我……我隻是為了修煉,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
“我才不是……才不是真的想和你……那什麼!”
說著,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咬了咬櫻唇,顫抖的手指開始去解自己的衣帶。
那寬大的衣帶在她緊張的指尖下,仿佛變得無比調皮,解了半天都沒解開。
就在這尷尬又曖昧的氣氛中,林墨卻突然發出一聲疑問。
“嗯?娘子?”
“你在乾什麼啊?你脫衣服乾嘛?”
秦如雪:“?”
她動作一頓,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叫……我脫衣服乾嘛?
秦如雪抬起頭,那雙水汽氤氳的鳳眸裡寫滿了茫然和困惑。
“不……不脫衣服……怎麼……”
怎麼修煉啊?
後麵的話,她羞於出口。
林墨卻像是恍然大悟,一拍腦門。
“哎呀!娘子,你誤會了!天大的誤會!”
他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掏出一本線裝的古樸書冊,遞到秦如雪麵前。
“娘子,你看!我這麼晚找你來,實在是因為今天下午,我無意中得到了一本陣法古籍!”
“裡麵的知識實在是太精妙了,但也晦澀難懂,我一個人在書房琢磨了半天,抓心撓肝的,怎麼也看不明白!”
“最後實在是憋得太難受了,所以才這麼晚來找你,想讓你這位將門虎女幫我指點指點,為我答疑解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