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居,臥房內。
一盆橘紅的炭火劈啪作響,驅散了屋內的寒意與濕氣。
林墨換下的衣衫被掛在炭盆上方的架子上,水汽蒸騰,化作嫋嫋白煙。
而他本人,正體驗著穿越以來最奇妙的經曆。
他光溜溜裹著一床被子,躺在沈清荷的床上,心聲蕩漾。
這可是文藝女神的被子!
鼻尖縈繞的,全是她身上那股似蘭似墨的清雅幽香,鑽進肺裡,攪得人心頭發癢,口乾舌燥。
此刻,他的視線,正牢牢鎖定在不遠處的一架半透明紗質屏風上。
燭光從屏風後透出,將一道玲瓏起伏的身影,化作了一幅絕美的剪影畫。
這幅畫麵,若是放在前世,怕是能讓直播間所有榜一大哥為之瘋狂。
林墨能清晰地看見,那道纖細的影子正有些慌亂地解著濕透的衣衫。
隨著衣帶滑落,一道驚心動魄的光潔身影,展現在他眼前……
那動人的曲線……
那傲人的弧度……
林墨下意識摸了摸鼻子,還好,沒流血。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林墨想移開視線。
可那影子的一舉一動,像是帶著魔力,讓他根本無法移開。
想不到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六嫂,竟然這麼有料。
簡直是犯規啊!
她好像在穿寢衣了。
對對對,快穿上,再不穿上,我真怕自己忍不住衝過去……
那就太禽獸了。
屏風後的沈清荷,完全不知道某人正在經曆著何等激烈的天人交戰。
她小臉滾燙,動作又快又亂。
濕衣褪下,一陣涼意襲來,凍得她輕輕一顫,趕緊抓過備好的乾寢衣。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絲質寢衣,料子極薄,觸手生涼,滑若無物。
她胡亂地套在身上,係好衣帶,冰冷的身體才回暖了幾分。
可一想到屏風外麵,那個男人……
她的心又不爭氣地狂跳起來,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怎麼辦?
就這麼出去嗎?
好羞人呀!
可不出去,難道要在屏風後站上一宿?
那不成望夫石了?
糾結許久,沈清荷最終還是攥緊小手,邁著細碎的步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林墨的呼吸猛地一滯。
眼前的沈清荷,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的絲滑寢衣。
輕薄的料子緊貼著身子,將那恰到好處的曲線描摹得淋漓儘致。
一頭烏黑的長發尚有幾分濕潤,僅用一根發帶鬆鬆束在腦後。
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在胸前,平添了幾分慵懶的風情。
她臉頰因害羞與熱氣而泛著動人的紅暈,一雙水眸慌亂地四處躲閃,就是不敢看林墨。
光潔的腳丫踩在柔軟的地麵上,腳踝纖細,腳趾如玉珠般圓潤。
“咳。”
林墨費了好大勁,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換好了?”
沈清荷的腦袋幾乎要埋進胸口,細若蚊吟地“嗯”了一聲。
然後,眼角的餘光就發現了不對勁。
沈清荷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他怎麼就直接上床了啊!
還蓋著她的被子!
好像還是光著的!
可轉念一想,沈清荷的小臉又垮了下去。
是啊……
床就這麼一張,不睡床上,難道讓人家睡地上?
衣服都濕透了,難道還不讓人家脫掉?
人家可是為了幫自己救琴,才淋成落湯雞的。
自己若是再讓他睡地上,那成什麼人了?
看著沈清荷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模樣,林墨往床的邊緣挪了挪,然後拍了拍床裡邊那一大片空出來的地方。
“愣著乾嘛?天不早了,不上來睡覺嗎?”
一句話,讓沈清荷的臉頰更紅了。
她的小腦袋裡,禮教大防的小人和貪戀溫暖的小人又開始瘋狂打架。
最終,還是對雷聲的恐懼和那一點點說不清的私心,占了上風。
沈清荷咬著嘴唇,挪著小碎步,磨磨蹭蹭走到床邊。
那副樣子,根本不像是去睡覺,倒像是要上刑場。
可到了床邊,新的問題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