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回抱著一摞竹簡,晃晃悠悠走在曲阜街頭,嘴裡念念有詞:“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哎喲!”
話音未落,他一頭撞在了什麼東西上,竹簡散落一地。
“哪個不長眼的?”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顏回抬頭一看,是位衣著華麗、大腹便便的商人,身後還跟著幾個仆人。
“抱歉抱歉,方才在思考夫子教誨,未曾看路。”顏回連忙作揖。
商人眯著眼打量他:“你這窮酸樣,還夫子教誨?莫非是孔門弟子?”
“正是,在下顏回。”
商人哈哈大笑:“原來是你!那個‘一簞食一瓢飲’的顏回!我正想找你呢!”
顏回困惑:“找我何事?”
“我是齊國來的商人,名叫陶朱。你這‘簞食瓢飲’的名聲在外,可害苦了我們生意人!”陶朱拍著大腿說,“人人都拿你當榜樣,說安貧樂道才是君子,我們的奢侈品賣給誰去?”
顏回皺眉:“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
“得得得,彆念經了!”陶朱打斷他,“我給你一百金,你改個說法,就說你現在發達了,住大宅,吃山珍,怎麼樣?”
顏回斷然拒絕:“豈能為五鬥米折腰!”
“那我再加一百金!”
“道不同不相為謀!”顏回拂袖欲走。
陶朱眼珠一轉:“且慢!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與你打個賭。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你若能用你那‘簞食瓢飲’的生活方式,真正快樂地度過這一個月,我就認輸,再捐五百金資助你們孔門辦學。若你中途抱怨一句苦,就算你輸,你得幫我們商人說好話,如何?”
顏回心想這有何難,自己這不過的就是這種日子嗎?當即應允。
第二天清晨,顏回像往常一樣起床,取出他那用了三年的竹簞盛飯的圓形竹器),準備去井邊打水做飯。
剛到井邊,他發現自己的破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金光閃閃的金瓢。
“這定是那商人的詭計!”顏回把金瓢扔到一邊,直接用竹簞打水。誰知竹簞縫隙太大,水嘩啦啦全漏光了。
“罷了,今日不喝水,先做飯。”顏回回到陋室,準備生火煮粥。
一打開米缸,他愣住了——裡麵滿滿一缸上等小米,旁邊還放著一塊臘肉。
“定是那商人又來使詐!”顏回把好米和臘肉放到一邊,找出自己那袋發黴的糙米,開始生火。
誰知那柴火潮濕,怎麼點都點不著,濃煙滾滾,嗆得他眼淚直流。
好不容易火著了,顏回把糙米倒進鍋裡,加上水,坐在一旁繼續讀《詩經》。
突然,“砰”的一聲,鍋裂了!米湯流了一地。
原來那商人早已派人偷偷在他的鍋上做了手腳。
顏回餓著肚子,坐在門檻上,看著滿地狼藉,第一次覺得這“簞食瓢飲”的生活有點...麻煩。
“顏回兄,何故在此發呆?”子路大步走來,手裡提著一尾鮮魚,“夫子叫我們去討論禮儀之事,快走吧!”
顏回隻好餓著肚子跟隨子路前往孔子住處。
孔子正在彈琴,見顏回麵色憔悴,便問:“回啊,今日氣色不佳,可有不適?”
顏回忙說:“回夫子,並無不適。”
話音剛落,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聲音之大,連孔子的琴聲都蓋住了。
子路哈哈大笑:“顏回定是又忘記吃飯了!你這‘簞食瓢飲’都快成‘無食無飲’了!”
孔子皺眉:“回啊,君子固窮,但也不可過分苛待自己啊。”
顏回紅著臉解釋:“今日鍋破瓢丟,實屬意外。”
討論到一半,顏回口渴難耐,看見案幾上有杯水,端起來就喝。誰知那是子路剛放的燙水,顏回被燙得跳起來,又不敢吐出來——在夫子麵前太失禮了!隻好硬生生咽下去,眼淚都憋出來了。
孔子詫異:“回啊,何故淚流滿麵?”
顏回強忍疼痛:“被、被夫子的音樂感動...”
一個月才過了一天,顏回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第二天,顏回決定去集市買新鍋新瓢。剛出門,就看見一群百姓圍在他家門口。
“這就是那個‘一簞食一瓢飲’的顏回!”有人指著他說。
頓時人群騷動起來:
“顏先生,請教教我兒子吧,他非要學您過苦日子,連新衣服都不穿了!”
“顏公子,我女兒立誓非您不嫁,說您品德高尚,可她不知道您這麼窮啊!”
“顏大人,您能不能彆這麼出名?我們曲阜的gdp都被您拉低了!”
顏回狼狽不堪,好不容易衝出重圍,來到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