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華的京城裡,有個叫張大寶的年輕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相思病”患者。自從三個月前在城南燈會上見到王員外家的千金王小姐後,他就徹底淪陷了。
那天晚上,王小姐身穿淡粉長裙,手提兔子燈籠,微微一笑,張大寶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重重敲了一下,從此“惄焉如搗”成了他的日常狀態。
“娘,我又難受了!”張大寶趴在桌上,捂著胸口哀嚎。
張母正在院子裡喂雞,頭也不回地說:“又怎麼了?心口疼?找李大夫看看去!”
“不是那種疼!”張大寶有氣無力,“是那種...像是有人在心裡搗年糕,一下,一下,又一下,又酸又脹又疼!”
張母翻了個白眼:“那你就是餓了,廚房有年糕,自己去搗。”
張大寶長歎一聲,他這症狀,普通大夫是治不好的。
事情是這樣的。自從見了王小姐一麵,張大寶就茶不思飯不想,整天琢磨著怎麼再見佳人一麵。終於,他打聽到王員外家要招一名文書,幫忙整理賬目。張大寶雖然學問一般,但字寫得還算工整,便鼓起勇氣去應聘。
誰知,王員外一看他的字,皺了皺眉:“你這字,像是被雞啄過的。”
張大寶心裡一緊,正想辯解,忽然看見王小姐從後院走出來,他的心跳頓時如擂鼓,腦子裡一片空白。
王小姐看了看他的字,輕聲說:“爹,我看這筆字雖不工整,卻頗有幾分天真趣味。”
就這一句話,張大寶被留用了。
從此,張大寶開始了既甜蜜又痛苦的工作生涯。每天,他一邊整理賬本,一邊偷偷瞄向門外,希望能瞥見王小姐的身影。每當見到她,他的心就“咚咚”直跳;見不到,又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下敲打,難受得很。
這天,張大寶正在賬房埋頭苦乾,忽然聽見王小姐和丫鬟的談話聲。
“小姐,您這咳嗽還沒好,要不要再請大夫看看?”
“不必了,喝點蜂蜜水就好。”
張大寶一聽,心裡那個“搗年糕”的感覺又來了。王小姐生病了!他得做點什麼!
下班後,他直奔李大夫醫館。
“李大夫,有沒有治咳嗽的特效藥?”
李大夫捋了捋胡子:“咳嗽分很多種,要因人而異...”
張大寶急得直跺腳:“就是...就是那種千金小姐得的咳嗽!”
李大夫笑了:“哦~是給王小姐的吧?”
張大寶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您、您怎麼知道?”
“全城都知道你見了王小姐就走不動道兒了!”李大夫哈哈大笑,但還是配了一劑潤喉止咳的草藥給他。
第二天,張大寶鼓足勇氣,趁王小姐在花園散步時,走上前去。
“小、小姐,聽說您咳嗽,這是...這是我家鄉的土方,很有效的...”他結結巴巴地說著,遞上藥包。
王小姐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多謝張公子關心。”
就這一笑,張大寶的心又被搗了好幾下,暈乎乎地回到賬房,一下午算錯三筆賬。
然而好景不長,張大寶發現王小姐並非隻對他一個人和顏悅色。她對所有人都很溫柔,包括那個天天來府上討論詩書的趙秀才。
這天,張大寶看見王小姐和趙秀才在涼亭裡有說有笑,他的心裡頓時像是有十個人在搗年糕,又急又痛。
“不行,我得讓王小姐注意到我!”張大寶下定決心,“我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想了一整夜,終於有了主意——寫情詩!
於是接下來的三天,張大寶閉門不出,絞儘腦汁寫情詩。可惜他文采有限,寫出來的詩連自己看了都搖頭。
“青山綠水多美麗,就像王小姐在我心裡。”
“一日不見小姐麵,我心惄焉如搗蒜。”
寫到第四天,他忽然靈機一動:“對了!我可以找趙秀才幫忙啊!他是出了名的才子!”
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張大寶完全沒想到,趙秀才也是他的情敵之一。
第二天,他特意在趙秀才必經之路等候。
“趙兄!請留步!”
趙秀才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張兄有何指教?”
張大寶搓著手,不好意思地說:“聽說趙兄才高八鬥,我想...我想請教如何寫詩。”
趙秀才眼睛一亮:“哦?張兄也對詩詞感興趣了?不知是想寫什麼題材?”
“是...是寫給...一個姑娘的。”張大寶紅著臉說。
趙秀才心中一動,試探著問:“莫非是...王小姐?”
張大寶驚訝:“你怎麼知道?”
趙秀才心中冷笑,表麵卻和顏悅色:“這事包在我身上!不過寫詩需要靈感,不如我們明天去城外山寺走走,那裡風景秀麗,最適合吟詩作賦。”
張大寶感激不儘,連連道謝。
等張大寶走後,趙秀才冷笑一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看我怎麼戲弄你!”
第二天,趙秀才帶著張大寶來到山寺,卻故意引他走了一條偏僻小路。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趙兄,這裡真的有靈感嗎?”張大寶看著四周荒蕪的景象,疑惑地問。
“當然!越是人跡罕至之處,越有詩情畫意!”趙秀才信誓旦旦。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一處岔路口。趙秀才假裝肚子疼:“張兄,我內急,你先往前走,我隨後就到。”
老實巴交的張大寶不疑有詐,繼續前行。結果趙秀才趁機溜走,把張大寶一個人丟在了荒山野嶺。
等張大寶發現迷路時,天已經快黑了。他在山林裡轉來轉去,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