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給老城區的巷弄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顧記餐館對麵的“王記鐵匠鋪”裡,王老板正光著膀子,掄著大錘“哐當哐當”地打著鐵。
這是他幾十年的習慣,伴隨著打鐵聲開始新的一天。
他一邊打鐵,一邊時不時地用眼角餘光瞟一眼對麵的“顧記”。
昨天顧家小子那288一碗的天價蛋炒飯,已經成了整條街的笑柄。
不少老街坊都搖頭歎息,覺得這孩子八成是受刺激過度,把腦子給弄壞了。
“唉,可惜了老顧那兩口子,留下這麼個不會過日子的敗家仔。”
王老板心裡嘀咕著,又是一錘子砸下去,火星四濺。
就在這時,巷子口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一輛麵包車停在了“顧記”門口。
車門拉開,昨天那個凶神惡煞的光頭刀疤男,虎哥,從車上跳了下來。
王老板心裡“咯噔”一下,手裡的錘子都停了。
壞了!
這是又來找茬了!
昨天他就看到這夥人進店,看那架勢就不是善茬。
顧家小子一個文弱學生,哪是這些人的對手?
他丟下錘子,抄起旁邊一把剛打好還沒開刃的鐵菜刀,就準備過去幫忙。
再怎麼說,也是看著顧淵長大的,不能眼睜睜看他被欺負。
可他剛衝到門口,就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隻見虎哥從車上小心翼翼地搬下來一個...牌匾?
不對,是錦旗!
紅底金字,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八個大字:“廚神在世,手藝非凡”。
緊接著,一個頭發染得跟鸚鵡似的黃毛,還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也下了車。
那男人手裡還提著一個精致的工具箱,看起來像是個手藝人。
虎哥指揮著黃毛,兩人跟捧著聖旨似的,一人一邊,把那麵鮮紅的錦旗展開,然後一臉肅穆地走到了“顧記”門口。
王老板手裡的菜刀差點沒拿穩。
這什麼情況?昨天不是來收賬砸店的嗎?
怎麼今天畫風突變,改送錦旗了?
更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麵。
虎哥清了清嗓子,對著還沒開門的“顧記”餐館,中氣十足地喊道:“老板!顧老板!我,昨天那個...王虎,帶人來給您賠罪了!”
他這一嗓子,把周圍幾個早起開店的鄰居都給吸引了過來。
賣早點的張大媽,開雜貨鋪的李大爺,還有幾個路過的街坊,都好奇地圍了過來,對著門口的虎哥三人指指點點。
“這不是虎哥嗎?城西那一片兒有名的狠人啊!”
“他怎麼跑這兒來了?還送錦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昨天我就瞅見他們進去了,還以為顧家小子要倒黴,這...看不懂了。”
在一眾街坊鄰居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顧記餐館的木門“嘎吱”一聲,從裡麵打開了。
顧淵穿著一身乾淨的棉麻襯衫,係著圍裙,神清氣爽地出現在門口。
他看了一眼門口這陣仗,特彆是那麵土得掉渣的錦旗,眉毛不自覺地挑了一下。
“有事?”他淡淡地問道。
虎哥一看到顧淵,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
那笑容配上他臉上的刀疤,顯得格外扭曲和滑稽。
“顧老板,您好您好!”
他點頭哈腰地湊上前,“昨天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這麵錦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