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心頭一顫,下意識追了幾步,被蘇晴暖拉了一把。
“娘,您沒事嗎?”
沈氏搖頭,心裡卻突然空落落的。
護衛首領等的不耐煩,正想摔茶盞,就見一名如花似玉的姑娘走進來。
“你就是偷昭月郡主手鐲的人?”
蘇煥離隻說:“我跟你們走。”
護衛首領暗自歎息,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可惜可惜。
“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護衛首領拿起手鐲,讓同行的婆子扣住蘇煥離的肩膀帶走。
大公子蘇世珩目送他們出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幸好,是蘇煥離認了罪,若是換成暖暖,可就要毀了他們蘇家高節清風的名聲了。
蘇煥離卻是無妨的,畢竟世人皆知她的生母是爬床的賤婢,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她身體裡就留著卑賤的血。
很快到了長公主府。
蘇煥離一下馬車就渾身不舒服,她抬頭看天,長公主府上空有黑氣聚攏,這是鬼物作亂的征兆。
“跪下!”
思忖之間,蘇煥離被帶到後花園,一嬤嬤手執長棍敲在她的膝蓋上,逼她跪下。
昭月郡主居高臨下地看她:“你就是偷本郡主手鐲的人?你可知罪?”
蘇煥離抬頭與她直視:“我認罰,但不認罪。”
昭月郡主微怔,接著怒道:“你這是在耍本郡主?來人,給我狠狠地打!”
蘇煥離被摁在長凳上,密密麻麻的棍棒落在她身上,沒多久,她的衣裳上便染了血跡。
昭月郡主坐在涼亭中,隔了老遠也見到了衣裳上的紅,她嚇了一跳,連忙招呼下人。
“晦氣,不打了,把人扔出去,彆讓她死在這裡。”
蘇煥離被扔出了長公主府,丫鬟春暉連忙扶住她。
“小姐,您還好嗎?哎呀,小姐,您出血了!”春暉眼角掛淚。
長公主府門口,除了春暉,再見不到其他人。
家人逼她替蘇晴暖頂罪,明知她到了長公主府一定會受罰,卻連一輛馬車都不派來接她。
“春暉,我們走吧。”
春暉快要急哭了,快步上前攙扶蘇煥離:“小姐,您都出血了,還是先找個大夫看看吧。”
蘇煥離淺笑:“找個大夫,他替我把脈,然後發現我的脈象,是死人的脈象嗎?”
春暉一臉窘迫:“奴婢一時慌張,忘記了。”
三年前主仆二人在躲避馬匪追捕時墜崖,已經葬身崖底,若非有奇遇,她們此時估計連胎都投了。
自那以後,蘇煥離已經感覺不到疼痛,被打傷的身體,也在飛快地愈合。
隻可惜,那幾十棍子,打掉了她將近半年的壽命。
那可是過去兩年,她沒日沒夜做任務和地府換來的壽命。
如今她隻剩下不到一個月的陽壽了。
蘇煥離回頭看向長公主府:“春暉,你去探一探長公主府裡的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