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煥離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蘇晴暖呼吸急促,猛地站起來:“妹妹,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世人都知長公主與駙馬爺伉儷情深,如今駙馬爺身陷險境,你居然阻撓我去救人,你到底存的什麼心?”
不等蘇煥離開口,蘇晴暖突然跪下來:“長公主殿下饒命,我想,我妹妹一定不是故意見死不救,她隻是一時糊塗。”
她急著想要把罪名釘死在蘇煥離身上,沒注意到長公主和昭月郡主的反應不對。
“哦?”長公主聲音有些冷:“你說說,她為什麼糊塗了?”
蘇晴暖心中一喜,長公主這是生氣了。
她咬著唇,大義滅親地看了蘇煥離一眼。
“回長公主,我這妹妹的身世,全盛京皆知,她不僅是鳩占鵲巢的庶女,還曾經被馬匪劫走,失了清白。”
“原先與奉國公的嫡長孫指腹為婚,如今奉國公府不願要這門親事,我這妹妹為此傷神許久,甚至魔怔了,她如今見不得彆人雙宿雙飛。”
這話是在暗指蘇煥離看不得長公主與駙馬爺恩愛,從中作梗,想拆散這對戀人。
若是長公主不知道駙馬爺背叛她,聽了這話,說不定就要懷疑蘇煥離彆有居心。
蘇晴暖久久等不到長公主的回話,以為自己還沒說服長公主,咬咬牙,接著說:
“我這妹妹平日很少出家門,可在家裡卻是無法無天的,我爹娘和兩位大哥與她十多年的感情,也難以忍受。”
她滿臉歉意地看向蘇煥離:“妹妹,我不能幫著你蒙騙長公主殿下,我隻能大義滅親,希望你不要怪我。”
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神堅定起來,仿佛真的向她說的那樣,大義凜然。
“不瞞長公主殿下,當年,妹妹的生母作為陪嫁丫鬟隨我娘嫁到蘇府,原以為能當妾室,沒想到我爹眼裡隻有我娘一人,根本容不下旁人。”
“她嫉妒我娘嫁得好夫婿,便趁我爹喝醉爬床,想破壞我爹娘的感情,我聽家中老人說,我這妹妹,像極了她的生母。”
“這等醜事,哪怕早已全盛京皆知,我也不該說出來,可我實在不忍心看到長公主與駙馬被蒙騙。”
隨著她話音落下,偏廳裡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良久,昭月郡主“嘖”了一聲,看向蘇煥離:“看來你在家裡過得很糟糕。”
蘇煥離微微一笑:“讓長公主和郡主見笑了。”
蘇晴暖怔怔地抬頭,眼睛瞪圓,這下她終於看清楚長公主的臉色。
長公主臉上有怒氣,卻不是針對蘇煥離的,居然是針對她的!
為什麼會這樣?
蘇晴暖當即嚇得腿腳發軟,幾乎跪不住,更讓她害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長公主為何會生她的氣。
卻在這時,駙馬身邊的小廝哆哆嗦嗦來稟:
“駙馬爺原先在書房裡看書,不知為何突然傳出慘叫聲,奴才幾人使出吃奶的勁兒還是沒能打開門,一定是鬼物作祟,求殿下派人去救駙馬爺!”
門外幽冥司的人都聽到了小廝的求救,許千戶抬手摁在刀柄上,隻要長公主殿下下令,他們哪怕賭上性命,也要衝進書房救駙馬爺。
長公主慢條斯理地放下茶盞:“你告訴本宮,駙馬爺是一個人在書房裡嗎?”
那小廝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有個小廝在房中伺候駙馬。”
長公主眼眸結霜:“那小廝,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