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蜿蜒的土路上晃晃悠悠地前行。一路的顛簸,把我的骨頭都快震散架了。
就在這時,我瞧見前方不遠處,影影綽綽地出現了一座村子。
好家夥,可算有個落腳的地兒了!
我心頭一喜,剛要轉身回車上叫醒胖子,眼角餘光一掃,車前風擋上那密密麻麻的蟲子碎肉,差點沒把我隔夜飯給逼出來。藍綠色的黏液糊了滿滿一車窗,那股子惡臭味直往鼻子裡鑽,熏得人腦袋發暈。
我皺著眉頭,從車上薅出幾瓶礦泉水,對著風擋一頓猛噴猛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車窗總算能見人了。
我拉開車門,跳上車,伸手就推胖子。這家夥睡得跟死豬似的,嘴裡還嘟囔個不停,顯然沒睡夠。
“吃飯啦!紅燒肉出鍋了!”我扯著嗓子嚎了一嗓子。
胖子“嗷”一嗓子就坐起來了,眼睛瞪得像銅鈴,左顧右盼,見還在車裡,又軟綿綿地要倒下去。
我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頭發,硬生生把他腦袋扭向前方:“瞅見沒,村子!說不定就是咱們要找的李家村,到地兒了!”
胖子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管它啥村呢,咱倆餓得前胸貼後背,一夜沒進食了,先找點吃的填填肚子,我瞅著村口那,紅燒肉都在招手了。”
我樂嗬一笑,擰動車鑰匙,車子緩緩朝著村口駛去。
可到了地方,怪事來了。圍著村子繞了好幾圈,愣是沒瞧見一個人影。大白天的,人都去哪兒了?總不能都在家避暑吧,況且這會兒太陽才剛冒頭呢。
我心裡犯起了嘀咕,把鎮鬼鞭往後腰一彆,下了車。雙腳剛落地,一股寒意就順著脊梁骨往上躥。周遭安靜得可怕,彆說狗叫雞鳴了,連鳥叫聲都聽不到,死寂一片。
“胖子,小心著點,這村子邪性得很!”我壓低聲音說道。
胖子咽了咽口水,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倆走到一家大院門前,抬手敲門。鐵門發出“鐺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氛圍裡,顯得格外刺耳。
等了半天,毫無動靜。
胖子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倆翻牆進了院子。院子不大,空蕩蕩的,瞅著怪滲人。快步走到房門前,我趴在窗戶上往裡瞧,黑洞洞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奇了怪了,這戶明顯有人打掃,咋沒人在家呢?”我嘟囔著。咱也不能撬門進去啊,那不成入室搶劫了嘛。
無奈,我倆又回到車上,眼巴巴地盯著大門口,就不信一整天都沒人回來。
不知不覺,日頭西斜,我倆餓得肚子咕咕直叫。
胖子不耐煩地哼哼:“壯哥,再這麼餓著,我低血糖都要犯了。”
我白他一眼:“就你這身膘,還低血糖?我暈了你都不帶倒的。”嘴上這麼說,肚子也餓得抽抽。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嘮著,眼皮越來越沉,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把我吵醒。抬眼一瞧,天都黑透了。
好家夥,差點沒驚掉我的下巴。隻見周圍家家戶戶大門兩旁,齊刷刷地亮起了紅燈籠,光暈搖曳閃爍,在漆黑夜裡顯得格外詭異。這月黑風高的,怎麼就出現燈光了呢?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帶著這些疑問,我看向身旁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