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跟木雕泥塑似的,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著那房門。
屋裡頭先是詭異地安靜了好一陣子,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唯有胖子手中三清鈴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氛圍裡悠悠回蕩。
我正憋得胸口發悶,剛打算偷偷鬆口氣、緩緩呼出憋了老久的那股濁氣,就在這時,
“砰!”
一聲悶響,仿若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人心尖上,房門劇烈震動了一下。
不過這第一下明顯是試探,沒真撞開。
可緊接著,
“砰砰!”
撞擊聲愈發急促,一下比一下猛,像是密集的鼓點,震得人心發慌。
我瞪大眼睛一瞧,那扇門在這接二連三的重擊之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扭曲變形,門板嘎吱作響。
終於,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房門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然撕開。
裡頭黑洞洞一片,我下意識地揚起手中八卦鏡,一道寒光直直照了進去。
待看清那從黑暗中撲出來的身影時,我隻覺雙手不受控製地一抖,鏡子差點脫了手摔在地上。
隻見那是個年輕小夥模樣,一襲大紅色禮服格外紮眼,皮膚白得像剛刷的牆,卻沒有一絲血色。
一雙眼睛更是詭異,滿滿當當全是眼白,看不到一點黑眸。
臉上密密麻麻布滿血絲,乍一看,就跟國外喪屍片裡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喪屍一模一樣。
可身形卻壯碩得離譜,肌肉高高隆起,青筋在皮膚下仿若一條條扭動的小蛇。
我心裡“咯噔”一下,暗忖,這恐怕就是李老頭嘴裡念叨的那個張帆了。
說時遲那時快,小哥反應那叫一個迅速,身形快如鬼魅,抬手瞬間甩出兩張黃符。
黃符帶著呼呼風聲,上下夾擊直射而去。
那疑似張帆的家夥卻好似完全沒了心智,直挺挺地就朝我們撲了過來,對那兩張奪命黃符全然不懼,連躲都不帶躲一下的。
再看那黃符,速度更是快到極致,仿若兩道金色閃電,
“嗖!”
一下就到了跟前。
那家夥剛撲出房門,就被黃符結結實實擊中,整個人跟被重錘猛擊了似的,不受控製地倒退兩步。
黃符擊打在他身上,瞬間冒出絲絲白煙,還伴隨著“滋滋”的灼燒聲。
可這家夥卻像完全沒有痛覺,隻是晃了晃腦袋,仿若啥事沒有。
緊接著又嘶吼著,張牙舞爪地猛撲過來,一股凶悍至極的戾氣撲麵而來。
一場惡戰看樣子是避無可避了。
彼時,小哥恰似一座巍峨的山岩,穩穩地矗立在我和胖子的正前方,那氣場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危險暫且擋在身前。
而那邪性十足的張帆,目標明確得很,如餓狼撲食一般,衝著小哥迅猛撲了過去,來勢洶洶,帶起一陣陰森的風。
小哥見勢,動作行雲流水,反手就從身後抽出那柄桃木劍。
劍身寒光一閃,恰似暗夜流星,毫不猶豫地迎擊而上。
我在一旁瞧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畢竟這是頭一回見小哥亮出桃木劍,心裡跟明鏡似的,曉得這次碰上的絕非善茬,定是棘手至極的硬骨頭。
當下也沒空想太多,我本能地舉起手中八卦鏡,手臂因為緊張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