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凶煞鬼的由來,書上倒有幾句零星記載,原是天地間煞氣鬱結而成的怪物,非人生、非妖類、非鬼屬,最是難纏。
說它無法被徹底剿滅,隻能以符印鎮壓,皆因世間所有橫禍、意外都與它脫不開乾係。傳說若它真的消失了,陽間再無意外死傷,地府便沒了由頭強拘魂魄。
要知道生死簿上早定了萬物壽數與死法,全靠著這凶煞鬼的煞氣催動,才能讓那些“意外”如期發生,將亡魂引至陰曹。所以它不能滅,隻能鎖,借它的凶性來完成生死簿上的死亡名冊。凡是意外橫死的,背後都有這凶煞鬼的影子。
可誰也沒聽說過,這凶煞鬼竟還會發出超聲波。那聲波所及之處,所有活物的動作都像被按了慢放鍵。
我和胖子站得遠,隻覺耳膜嗡嗡震顫,心神跟著晃悠,可何老與小哥離那怪物不過五六步,身形已慢得像被抽走了力氣,肉眼可見地一點點遲滯,幾乎要凝固在原地。
我看得心頭發緊,抬腳就想衝過去,卻“咚”一聲撞在一麵無形牆上,頓時眼冒金星。胖子也跑了過來,伸手在半空摸索著:“壯哥,前頭好像有層透明罩子!”
我捂著發疼的鼻梁,順著他手摸的地方看去,果然像有塊琉璃屏障擋在眼前。忙掏出新一代清眼液滴進眼裡,眨了眨眼,隻見淡得近乎透明的黑氣正以小哥他們為中心彌漫,將兩人嚴嚴實實地罩在裡麵。
胖子見我神色有異,也趕緊滴了清眼液,一看之下咋舌道:“媽呀,這不是能量護盾嗎?也太科幻了!”
我被他這話嗆得咳嗽一聲,摸著屏障道:“什麼能量護盾,這是煞氣凝成的屏障!”
胖子梗著脖子不服氣:“那不還是罩子?”
我沒再理他,護罩是護著裡頭的東西,屏障卻是隔絕內外的。打個比方,一個是透明玻璃碗扣著,能從外頭打碎;一個卻是密不透風的合金罩子,隻能從裡頭打開,壓根不是一回事。
眼下這屏障,就把我們死死擋在外頭,隻能眼睜睜看著裡麵的情形。何老與小哥又朝凶煞鬼挪近了一步,身影卻越來越慢,幾乎要定在那兒。
我心裡一沉:原來離得越近,受那超聲波影響就越重,這可怎麼破局?
正急得團團轉,身後樹林裡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猛地回頭,卻見胖子已經擋在我身前,嘴裡還嘟囔著:“壯哥,這次換胖爺護著你!”
話音未落,林中衝出個人影,個頭不過一米五上下,裹著件寬大的黑袍,帽簷壓到嘴角,隱約能看出是張老臉。這老者壓根沒瞧我們,徑直衝到屏障前,嘴裡念念有詞,說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這時胖子走到我旁邊:“他說他還是來晚了。”
我驚得瞪圓了眼:“你聽得懂?”
胖子點頭:“我爸以前逼我學過幾門外語,這是日語。”
日語?東邊那彈丸小國的?他跑到我們這兒來乾什麼?我壓著性子對胖子說:“你問問他叫什麼,來這兒做什麼。瞧他這打扮,倒像是偷渡來的。”
胖子往前走了兩步,見那老者還趴在屏障上唉聲歎氣,扯著嗓子喊了句日語。那人先是一愣,轉過身來,眼神淩厲地盯著胖子,嘴裡吐出一串憤怒的日語。
胖子轉頭翻譯:“壯哥,他說他叫梅川酷雜,還問你是什麼人,不想死就趕緊滾,他的事輪不到你管。”
啥?沒穿褲衩?不是?這名字怎麼把自己的癖好給體現出來了?我盯著胖子看,這胖子靠不靠譜啊“他叫沒穿褲衩?”
胖子被我這麼一問也是一愣:“壯哥,他叫梅川酷雜,不是沒穿褲衩!”
我擺了擺手:“都一樣都一樣,差不多,就叫他沒穿褲衩吧!”
在我們的地盤上,他還敢這麼橫?我冷笑一聲:“你跟他說,當他祖宗都嫌晦氣。再問問他,這凶煞鬼是不是他放出來的!”
胖子剛把話翻譯過去,那“沒穿褲衩”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問,微微抬了抬頭。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看清他臉上的滄桑麵容,眼角閃著寒光,滿是敵意。問話剛落,他的雙手已經縮進了袖袍裡,看那樣子,竟是要動手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當口,我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在這死寂的夜裡格外刺耳,驚得我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了。掏出來一看,竟是王老板打來的視頻電話。
我正猶豫要不要接,對麵那“沒穿褲衩”竟往後退了幾步,剛才那股要動手的架勢莫名收斂了。
我趕緊接通電話,屏幕裡立刻出現王老板圓滾滾的大腦袋。還沒等我開口,他已經急吼吼地嚷嚷起來:“小壯啊,出事了!出大事了!會議剛結束,小哥呢?我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他在哪兒呢?”
王老板一臉焦灼,目光在屏幕上掃了掃,突然神情一凝:“你在哪兒?怎麼後麵都是樹,周圍還黑燈瞎火的?”
我趕緊把這邊的情況和他簡單說了幾句,尤其說有個日本人在這,還把手機攝像頭轉過去,對著屏障裡的情形讓他看:“王老板你看,小哥在這屏障裡呢,正跟個叫凶煞鬼的怪物對峙。到底出什麼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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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的眼睛湊近屏幕,仔細看了半天,重重歎了口氣:“唉,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他要說的大事,跟眼前這凶煞鬼有關?
王老板的聲音突然壓得極低,帶著幾分凝重透過聽筒傳來:“這事說起來,還真跟東邊那彈丸小國脫不開乾係。”
他頓了頓,指尖在屏幕外急促地敲著桌麵,像是在組織措辭:“總部這次開的會,核心就圍著他們的天災打轉。這幾個月你們沒關注新聞?他們那兒地震就沒斷過,海嘯跟著卷,連火山都跟開了閘似的往外噴岩漿。按說天災本是常事,可他們國內的陰陽師卻咬死了不是這麼回事,那些災害來得太邪門,總在午夜子時爆發,震中還都圍著當年他們駐軍的舊地打轉。”
“他們查了小半年,還真讓那群陰陽師扒出點門道。”王老板的聲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頭,“根子就在二戰那會兒。當年他們在咱們這兒殺了多少平民百姓,多少士兵?那些屈死的魂魄找不到去陰間的路,年深日久,竟一路漂洋過海聚到了他們國家。”
“你想想,幾十年攢下來的冤魂厲鬼,那怨氣得多重?早把天地間的氣數攪亂了,才引得災異頻發。”他歎了口氣,“可他們那彈丸之地,管陰間的人手本就少得可憐,哪鎮得住這麼多凶魂?更要命的是,這些魂魄都是咱們國家的子民,按規矩,地府絕不能讓外邦的陰司隨意處置。”
“所以那群陰陽師就動了歪心思。”王老板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嘲諷,“他們自己的陰陽術對付咱們的冤魂根本不管用,就琢磨著來咱們這兒偷學鎮鬼的法子,想借咱們的道,去壓咱們的魂。”
我聽得心頭火起,剛想開口,卻見屏幕裡王老板的目光突然瞟向我身後,眉頭猛地擰成了疙瘩:“小壯,你旁邊那黑袍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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