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常說,魂歸故裡,落葉歸根,唯有這般,家國方能根基永固,陰陽才能調和相安。
那小鬼眼珠轉得像兩滴溜圓的墨珠,似在心裡盤桓著什麼要緊事,半晌才慢悠悠開口:掐著時辰算,這兩日八爺該回了。
我這顆懸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回實處,長長籲出一口氣,還好,八爺無恙。目光掃過地上昏死的陰陽師,又擰起眉:那他怎麼辦?
小鬼瞅瞅景天小哥,又轉頭瞄瞄我,撇撇嘴道:這是你們會所的差事,按老例兒辦就是。地府的勾當,我們自會料理。話音未落,人已地沒了影,連帶著崔判官也化作一縷青煙,嫋嫋消散在沾著夜露的空氣裡。
我腿一軟,坐倒在地,抬眼望過去,小哥正點了支煙,深深吸了兩口,白霧從嘴角漫出來,暈得眉眼都朦朧了:我知道你一肚子話要問,說吧。
我瞪著不遠處那陰陽師,氣火直往上撞,聲音都發顫:就這麼饒了他?
小哥慢悠悠蹲下身,撿起那把燒得焦黑的桃木劍,手指輕輕一鬆,劍身往地上磕了下,一聲脆響,裂成好幾截。等會兒警察就到,交他們處置。他撣了撣煙灰,語氣平淡,我們沒權索命,滅鬼尚可,殺人可是實打實的犯法。
他們也配叫人?我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胸口起伏著,他們乾的那些事,跟當年沒兩樣,根本沒把咱們當人看!這要是讓他放跑了凶煞鬼,附近的人都得遭殃!
小哥也坐了下來,將煙蒂在地上摁滅,火星濺起又倏地熄滅:他們是不是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得活得像個人。
那警察來了咋說?他們能信這些?我皺著眉追問,心裡直打鼓。
小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臉上竟難得漾開點笑意,沒了往日的冰寒:放心,我們會所跟警察打交道多了,他們信的。真見過鬼的事多了去,估摸著最後安個罪名,遣送回國就是。
正說著,遠處傳來嗚哇,嗚哇,的警笛聲,劃破湖麵的寂靜。兩艘巡警船從霧裡鑽出來,藍紅燈光在水麵晃得人眼花,馬達聲越來越近,正往這邊趕。小哥隨手摸出張黃符,往空中一甩,的一聲炸出團耀眼火光,在黑夜裡格外醒目,算是給警察指路了。
沒一會兒,警察踩著水窪上了岸。一個年輕警官快步走到小哥跟前,兩人低聲說了幾句,隨後幾個警員把昏死的陰陽師抬上船,臨走說讓我們等消息。
暮君也飄了回來,噬魂劍地鑽進我手腕的花環,藍光一閃便沒了影。辛苦你了,暮君。我衝她笑了笑。
她輕輕搖頭,臉上露出甜甜的酒窩,聲音輕快:我也長了不少本事呢。噬魂劍吸了好多陰氣,估摸著沒多久,小如姐就能醒了。
我下意識摸了摸手腕的花環,暮君衝我笑了笑,化作一道微光鑽了進去。
撿起地上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王老板的。目光一掃,瞥見躺在地上的胖子,上去就往他屁股踹了兩腳:起來,彆他媽裝死!
那家夥一聲,竟舒服地哼唧起來:輕點輕點......這盹睡得,舒坦......
這狗東西,我就知道他在裝死。事總算結了,我給王老板回了電話。他一聽說我們幾個就擺平了這攤子事,在那頭笑得合不攏嘴,拍著胸脯保證回總部定給我和胖子申請獎勵。又說總部和其他會所也陸續處理完這次陰陽師的事,一共抓了七個,正好對應七個會所,這幾日就遣送回國,還向他們國家要了不少賠償。最後急匆匆掛了電話,說要趕緊向總部報戰況,還說過幾日就回來。
於是我們坐著何老的小木船上岸,跟何老道了彆,攔了輛出租車回會所。路上小哥摸出他的陰將牌,用手指反複摩挲著,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這兩日,你就等著聽好消息吧。天地有輪回,蒼天饒過誰!該還的,遲早都要還,不過是時辰問題。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這說的都是些啥莫名其妙的話?
到會所時已是後半夜,渾身的疲憊像潮水般湧來,我們倒頭就睡,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我被客廳的嘈雜聲吵醒,帶著滿肚子起床氣推開門,正想罵人,卻見沙發上坐著小哥,正盯著電視看。屏幕上播著新聞,說近日有群偷渡來的國外盜墓賊,在我國盜取地下文物被警方抓獲,對方國家已賠償,還希望我國能遣送這些盜墓賊回國。
我一看就明白,這說的就是那群陰陽師,沒想到竟用這種說法壓了下去。小哥回頭看我,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肯定得這麼報。要是讓百姓知道他們是陰陽師,來咱們國家弄鬼搞破壞,指不定要引發多大的恐慌和暴亂。他頓了頓,又道,這樣也挺好,隻要他們不在咱們國家待著,就不用處處提防。而且,這說不定是他們最後一次敢來咱們國家了。
我了一聲,轉身想回房補覺,誰知小哥忽然咳嗽一聲:還睡?該訓練了。去把胖子叫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說完就起身朝外走。
我的臉地黑了,啥玩意?訓練?還訓練?不是,小哥你是訓練上癮了?真不把我倆當人使喚啊?我拉著臉走進胖子房間,對著他一頓胖揍,聽著他嗷嗷叫,心裡那點火氣才算順了點,舒服,太舒服了。
就這麼被折騰著訓練了一下午,最後累得像灘爛泥,癱在地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這時小哥忽然冒出一句讓我們倆眼睛都直了的話:要不要......去歌廳酒吧轉轉?
我和胖子頓時眼睛冒光,這小哥是開了竅?他這木頭疙瘩腦袋居然會想起來這種地方?我感覺渾身的力氣瞬間回來了,地站起身拍著胸脯:小哥想去哪,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陪你!說真的,我這自詡優質大學生,那種紙醉金迷的地方還真沒去過。不是不想去,實在是窮,絆住了我探索的腳步。但現在不一樣了,也該嘗嘗有錢人的日子了。
一旁的胖子還癱在地上,看樣子半點不想動。小哥看向他,眼睛微微眯了眯:我知道有家酒吧,他們家有道招牌菜,那味道能讓味蕾都跟著跳舞。
胖子一個激靈,地直挺挺站了起來,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嘴硬道:胖爺我可不是為了吃的,就是有點好奇,這城裡還有我沒嘗過的東西?
我白了他一眼,一前一後跟著小哥走出會所。夜色剛漫上來,街邊的燈依次亮了,把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晃晃悠悠地跟在身後,朝著那未知的去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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